坐在最前方的曹老将军,面无表情的看了安国公一眼,眼中满是审视。
徐明骅则深吸了口气,目不斜视的看着皇帝。
襄阳侯讥笑道:“哎,我说谭老哥,为了圆个说法,用脑袋谎报军情?您没老糊涂吧?”
看着安国公的表情,襄阳侯继续道:“怎么?只许你说话,我说就不行?哼,老匹夫下头被女人嘬软了,上面的头也他娘空了?!”
“姓顾的,你!”
顾偃开和襄阳侯都看了过去。
“我,怎么了?”
皇帝猛地拍了下御案后,两人赶紧闭上了嘴。
皇帝一手扶着鬓角,沉声道:“是皇城司兆主事先一步到的贝州。事发后派人传出来的。”
“宫里已经放出信鸽给贝州周围的州县!八百里加急的金牌军令,也已派出去了。明日或可得到确切消息。”
“但,此事事关重大!贝州出了大事,众卿家说说可能的结果,商量一下下面的对策!”
坐着绣墩的陈尚书拱手道:“陛下,年底腊月,北方各军州、军镇的物资,已然全部运到贝州!真有什么事,户部.再筹集钱粮,却是要费些时日了。”
皇帝点了点头。
又有官员起身,道:“陛下,北方诸军州的甲胄箭矢,贝州只储备了.”
午时(十一点后),
皇后殿内,
“娘娘,陛下今日就不来您这儿用饭了。”
皇后点了点头:“陛下他还要忙多久?”
大内官面带难色:“娘娘,奴婢也不知道!”
“那,贝州到底发生何事,什么时候能清楚?”
“回娘娘,一来一回就是八百里的金牌军令,也要到明日了。信鸽走运的话,也得下半夜了。”
皇后点了下头:“有劳大内官了。”
“那,娘娘,奴婢就回陛下身边了。”
午时三刻(中午十二点前)
徐载靖等一行人,风尘仆仆的跑了四个时辰,终于驻马在贝州城外。
看着矗立在阳光之下的高耸城墙,徐载靖微微蹙起了眉头。
“五郎,这城,咱们不好进啊!”何灌在一旁说道。
另一边的顾廷烨,则动作有些别扭的挪着自己的大腿根。
随后,众人骑马进到了柴家的碳行院子里,却没见到高云青。
问了问店中伙计,徐载靖才知道,高云青暖和过来后,便又出去勘察情势了。
在店中用午饭时,高云青也回了碳行。
一番寒暄后。
“情况如何?”徐载靖道。
高云青疑惑的摇头:“四个城门都没了喊杀声!但,这城中贼人也不知怎么,封闭城门后便龟缩不出!早知如此,我便让主事和我一起跳河出城了!”
“城中兵力如何,高大哥你可弄清楚了?”徐载靖继续道。
“城里有宣义军一个军的兵力,两三千人!参与谋反的不知有多少!昨晚他们抢夺城门时,我还看到不少百姓掺杂其中。应该是柴家伙计口中的弥勒信徒。”
看着徐载靖疑惑的样子,高云青道:“那伙人嘴里喊着的‘弥勒当世’口号,便是最大的明证。”
徐载靖点头。
“五郎,咱们怎么救主事?”高云青沉声问道。
徐载靖想了想:“我想着,晚上试一试,能不能把羽箭射到城门楼上!只要能上城墙,一切好说!”
高云青摇头道:“五郎,天没亮的时候,我在城下观察过,贼人们在城墙上巡逻颇为频繁,这个法子恐怕.”
“这个不行,那我和青云便想办法借着指力,看能不能直接攀上去。”
一旁的高璞玉道:“五郎,这贝州在两条运河之间,我记得是有水门引着运河水进城的。”
高云青道:“我昨晚逃走的时候,便是跳进了水门前的疏水沟中!水门下有儿臂粗细的木栅栏挡着!”
“啧!”高璞玉失望的啧了一下。
徐载靖侧目问道:“多粗?”
酉时初刻(傍晚五点后)
大周皇宫,
昏暗朦胧的光线中,又一只信鸽落进鸽房中。
很快,
信鸽带来的急报,誊写后便被送到了亮着蜡烛的宫殿中。
瞧着众臣工关切的神色,皇帝看了看急报后,有些郁闷的将纸张递给了大内官。
一番传阅后,却是博州城中,有士卒放火杀官,抢占城门,图谋造反。
还没等众人消化这个消息,
“陛下,宫外刚送来的曹州急报!”
皇帝蹙眉看过后,猛地拍了下桌子后,站了起来。
“真是岂有此理!”
示意大内官让臣工传阅后,却是和博州差不多的,有贼人城中放火、攻击府衙的消息。
有这两处的消息,距离更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