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彩礼?”
“赔偿精神损失费?”
许父:“!!!”
他连精神损失费是什么玩意儿都不知道,可看着厂长威严的面孔,像他这样的小老百姓是半个不字都不敢说。
“厂长,你听我说——”
“哥,你快闭嘴吧!”
厂长还未开口,许父的弟弟就抢先道:“你和我嫂子真是糊涂啊,这么点小事都办不好,朝阳逃婚,你们为什么不说实话,说出来大家也好一起想办法,现在倒好,弄个什么替嫁新娘,丢死人了!”
想到婚礼那一幕丑态,许二叔就觉得辣眼睛。
若是大哥知道大嫂被个傻子抱着蹭来蹭去,恐怕想杀人的心都有了,算了,还是不要将实情说出来了,毕竟对于男人来说也算是一种耻辱。
许父眼神发直。
本想着瞒天过海先把婚礼这一关过了,哪成想假的永远真不了,他不由埋怨起许母,嘟嘟囔囔地小声嘀咕。
“我就说这法子行不通,你嫂子偏不听。”
许母:“……”
她本来就够委屈了。
女儿和她断绝关系、厂长夫人打她、傻子那啥她,虽然伤害性不大,可侮辱性极强,喜宴上那么多人都看见了,指不定要怎么笑话自己呢。
作为枕边人不安慰自己就算了。
竟然还将责任全部推到了自己身上?
“当家的,主意是我出的,可你也同意了啊,你现在怪起了我,早知道你这么没良心,我就不应该出这馊主意,要丢人大家一起丢人好了。”
“你说什么?”
许父在家里横行霸道惯了,被个娘们儿当着外人的面下了脸面,当即怒火冲天,抬手就掴了许母一巴掌。
用了十成的力气。
打得许母原地转了好几圈,她又羞又气又疼,索性呜咽一声,捂着脸跑回了里间,许父还要跟进去追着打,厂长却没耐心看他们两口子唱苦肉计了。
“行了。”
“彩礼钱和精神损失费结清楚,随便你们两口子人脑打出狗脑。”
许父顿时萎了,耷拉着一张苦瓜脸说自己拿不出那么多钱,可厂长态度坚定,自家丢了这么大的脸面,赔偿一点点精神损失费过分吗?
当然不过分!
许二叔将许父拉到一旁,绿豆眼里满是精明。
“大哥,你别傻了,花几个钱儿就能息事宁人,你不愿意花钱来平息厂长的怒火,难不成想硬杠,这事儿毕竟你们家不占理……”
嘀嘀咕咕了一通,主要就是劝许父拿钱,多多的钱。
自己还在厂长手底下讨生活呢,若是因为大哥一家的荒唐事牵连到自己的工作,自己上哪儿去唱窦娥冤。
在公社工作的许三叔也帮着劝。
“赶紧拿钱吧。”
“拿了钱你想怎么收拾你媳妇都行,真是个头发长见识短的女人,没她出这馊主意,事情能变成这般田地?”
亲没结成差点结了仇。
别看许父在家里拽得跟山大王似的,在外人和两个兄弟面前,屁都不敢放一声,犹豫了一下就麻溜地拿了钱。
彩礼包括精神损失费。
共计一千五百块,看着厂长将白花花的钞票揣进公文包里,疼得他五脏六腑都缩成了一团,这笔账势必要讨回来,待会儿狠揍那臭娘们一顿出气。
厂长拿了钱扬长而去。
许二叔和许三叔原本就看不上这没出息的大哥,原本还指望着和厂长结了亲家,他们也能跟着沾沾光,现在没利可图,谁还稀罕搭理这窝囊大哥。
兄弟两个拍拍屁股,直接走人。
留下许父站在原地,又是懊恼又是心疼又是愤怒,直接冲进里间将许母拖起来暴揍了一顿。
这一晚。
左邻右舍听着许家夫妻的吵闹声和狼哭鬼嚎声,连下饭菜都省了。
翌日。
喜宴上的荒唐就在村子里传遍了,传到许父耳朵里后,他气得脸都绿了,莫名觉得自己头顶长出了一片青青草原,羞愤之下逮到许母又是一顿胖揍。
揍得许母叫苦连天,连床都下不了。
更绝的还在后面,厂长那傻儿子不愧是个傻子,一根筋地认为许母就是自己的媳妇,几乎每天都来纠缠许母,弄得许家两口子成了全村、乃至整个公社、县城的笑话。
关键还不敢得罪,只能哄着来。
许父又是憋屈又是吃醋,一气之下和村子里的柳寡妇搞到了一起,扬言只要柳寡妇能给自己生个儿子出来,自己就休妻将她扶正。
不过这都是后话了。
温浅几人并不知道关于许家夫妻的荒唐事,就算是知道,许朝阳也能做到无动于衷,现在,天下之大,她真的孑然一身了。
“浅浅,以后我就是一个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