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素素正在打扮。替她画眉的正是荷香儿。
“素素姐，今晚上要收钩吗？”
“是啊。钓了这么久，总要让他吃点甜头。要不然，他该跑走了。”
“男人都是这个臭德行。得到了不珍惜，得不到的在驿动。”
白素素拍了荷香儿一下。“傻乎乎一天。你别忘了，咱们是在为谁而战。”
“我才不会忘。我想早点完成任务，去见老师。”
“是啊。要是没有老师，就没有咱们的今天。”
“素素姐，你说老师要是知道咱们做这个，会不会生气？”
白素素眼神黯淡。“他一定会生气。他会气咱们不爱惜自己。”
荷香儿放下眉笔：“男孩女孩都一样。让你们来学校，你们可以不上学，但请珍惜这半个时辰。
这半个时辰里，你们因着知识的力量，而不用去劳作。
若是学到一点东西，你们以后出去工作，也能轻松点啊…”
荷香儿模仿老师的话。她说着说着语音哽咽。而白素素，早已热泪盈眶。
“老师说北人并不难征服。难的是这南地一隅。荷香儿，咱们能做到吗？”
“会的，肯定会的。”
丫鬟菊叶来报。说是九爷来了。
“荷香儿，你先回去吧。明早我在去寻你。”
“素素姐，辛苦你喽。”
白素素带着菊叶来到小客厅。
赵构与蓝圭呆在小客厅里等待。他看着墙上的字画：素笔勾白菊，一花一世界
“蓝圭，你觉得这字画怎样？”
“这菊花冷傲又不失活泼。只是这字太过工整，匠气十足，少点文艺。”
赵构大笑：“蓝圭，你倒是个会点评的。”
赵构指着世界两字，这两个字，咱们很少用。这一花一世界，倒更像是揭语。
“素素姑娘，也是信佛之人啊。”
“我信你个鬼。我只信我的老师。”
菊叶报：“两位爷，我家素素姑娘来了。”
赵构转身。
白素素一身白衣，纤尘不染，素淡如菊。白皙的脸上，那一抹红，将她的容颜勾勒。
赵构还从没有见过这种打扮的女子。他对着白素素看了又看。
“素素姑娘，这脸颊上的一抹红，有什么说道吗？”
“这叫女儿的战妆。这妆容来自部落的勇士。”
菊叶介绍。她是白素素的侍女，也是她的口舌。
“对对对”赵构连道。这妆容确实来自部落。
难怪只轻轻一笔，狂野气息便扑面而来。
“素素姑娘，这战妆有说道吗？”
白素素浅笑。“新宋军士将要出征。小女子不能上战场，只能为他们着妆祈愿。”
赵构感叹：“素素姑娘的爱国之情让人动容。”
“我家姑娘可不是嘴上说说。她连自己的体己银子都捐了出去。”
赵构感动。“这可真是巾帼不让须眉，红尘中也有猛士啊。”
赵构摸摸兜，他并没有带银子的习惯。他解下腰间的玉佩。
“素素姑娘要是不嫌弃，就拿去玩吧。这玉佩多少值些银子。”
白素素赶忙推辞。“这玉佩无瑕，一看就是极品，这太贵重了，素素不敢收，也不能收。”
赵构尴尬。他可是帝王。君无戏言，说出去的话，怎么可以收回来？
蓝圭赶忙说道：“我家九爷向来说一不二。这玉佩，素素姑娘还是收下吧。”
白素素这才收下。
“九爷盛情，小女子无以为报。只能为你斟一碗茶。”
赵构略显尴尬。他来这里，可不是为了喝茶。
“素素姑娘，我家九爷可不是为了喝茶。这么久的支持你，你总要拿出点实质诚意来吧。”
白素素点点头。“蓝爷也要诚意吗？”
“我…”蓝圭脸红。他倒是想要诚意，可他也不行啊。
“菊叶，你陪蓝爷在这里。九爷，你跟我来吧。”
赵构迟疑。他想了想：“素素姑娘，今日我还有事，改日再来寻你。”
说着话，赵构急匆匆离开。蓝圭跺跺脚，也跟着离开。
白素素哂笑。
“素素姑娘，他们不会真的生气了吧？”
“菊叶，管他呐。我这是姜太公钓鱼，愿者上钩。”
赵构坐上马车，心里有气。
“陛下，你怎么不趁机拿下她？”
“蓝圭，那女人以大义压我。我怎么好乘人之危。”
“陛下，你可真是仁慈之主。”
“蓝圭，你去给我好好打。等你打败安国，胜利回朝时，咱们再来会她。”
午夜。
蓝圭找到康履。“明日一早，我就出发去明州府。宫里的一切，还请你多多照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