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正午时分,
行人往来,将街道践踏的一片泥泞。
苏尘听到外面一阵热闹的车马喧哗声,不由收了《阴阳诀》功法,整理了一下青布衣,然后踱步而出。
他来到小院门外,这才看到,原来是住在隔壁的南宫世家,来了一群“客人”。
他颇为诧异。
这是一支颇为庞大的马车队伍,十多头蛮牛拖运着大大小小数十口大箱子,装满了各色财货,停在隔壁府宅门口。
一位衣裳华贵的公子哥乘骑一匹神驹,衣袂飞扬来到府宅门口,微笑盈盈,眸如繁星,充满了自信。
“这边是南宫表妹的住处么?...管家,向夫人通报一声,说散敖来访姑母!”
散公子轻拂马鬃,下了骏马,顾盼左右,一副人中俊杰,气度不凡的气派。
他身后跟着十名洛邑府衙护卫,俨然亦是习惯了前呼后拥的风光。
众家丁们从马车搬运下来一箱一箱财货。
人声鼎沸,颇为热闹。
...
南宫大庭院内,一片清静肃然。
世家大族治下严禁,家丁奴仆婢女们虽众多,却都各自忙碌,轻言轻语,秩序井然。
“禀主母,洛邑府尹大人的公子,散敖散公子求见!...他还带了数十箱珍贵财货上门!”
一名皓首老管家匆匆进入府宅客厅,躬身向南宫夫人禀报。
“哦,他来做什么?...让他进来吧!”
南宫夫人疑惑。
这散氏世家乃是大稷文臣家族,跟南宫世家有一层远房表亲的关系。
不过这种远房亲戚也淡,南宫世代居于朝歌,两家来往并不多。
很快,一名贵气的公子哥,在数名府衙护卫的簇拥之下,步入这座府宅的厅堂。
“小侄,拜见姑母!”
散敖拱手一礼,满脸笑容,“听说姑母前日抵达洛邑,暂居此箍桶巷。
小侄觉得,姑母仓促之间来洛邑,定然准备不足,便匆忙准备一点薄礼,各色财帛、丹药、玄银,以表心意!”
“散公子客气了...不知有何事?!”
南宫夫人一时也莫不清楚,这位隔了不知多远亲戚的远房侄子的来意,只能客气,平淡问道。
“此处箍桶巷的土宅院,粗茶淡饭,过于简陋。...小侄在乌衣巷那边有一座数十间阁楼的豪宅,不若搬去那边,也不至于委屈姑母和表妹。”
散敖品了一口淡茶,便放下,笑道。
这是“天雾山灵茶”,虽也是上品,但却不是最顶尖的极品。
对他来说,粗茶淡水,寡淡无味。
显然南宫夫人从朝歌仙城迁来洛邑帝城,准备不足,是有些窘迫。
“听说姑父还在牧野于蛮军交战?!
对了,表妹如今年芳十五有余...不知姑父对她的婚事,可有安排?!”
散公子拐弯抹角说了一番,将南宫夫人始终没什么热情回应,终于说到了正题。
他带了这么多财货上门,自然是有所图。
“哦,原来是为此事!”
南宫夫人不经意间,露出一丝轻蔑的笑容。
说了半天,这位散公子终于说到来意。
莫非,这散家是觉得南宫世家似有落败的迹象?
便开始打她女儿的主意了?
南宫冰儿天生冰凤根骨,天赋超绝。自幼时,便有一只冰凤降临绕梁三日,产下一枚凤蛋,认她为主。
此事天下皆知!
中土神州天下不知多少列土封疆的诸侯王、圣人世家,甚至边疆蛮王,踏破朝歌南南宫世家的门槛,前来提亲。
甚至连大稷仙帝都有意,为太子姬诞,谋这门婚事。
只是南宫广一直以南宫冰儿尚年幼,婚事尚早,一一推脱,不肯松口。
懂的人其实都知道。
太子姬诞资质庸碌,修行境界低微,至今不到帝门第五境。
大稷仙帝姬喜在世,还能镇住这天下的场面。仙帝一旦仙逝,大稷亡,定然是亡在这太子手里。
大夏仙朝国祚二万年而亡!
大商仙朝国祚一万年而亡!
大稷仙朝国祚至今绵延长达八千年,也到了暮气沉沉的时候。
如今老仙帝姬喜垂垂老朽,动辄沉睡数年之久。
帝君式微,内忧外患,外有蛮族妖兵犯境,内有众诸侯王们桀骜不听仙帝号令,窥视帝门至尊之位。
风雨飘渺,到了最后垂死挣扎,血流成河的时刻!
南宫广大将军自然是看不上大稷仙朝太子姬诞,不会让女儿去跳这大火坑。
而其它的众诸侯中,有十余位极为强势的诸侯王,却相持不下,也看不出谁最终会成为天下主。
旧朝亡,必有新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