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安已经好多了,我带他去就行,你不用着急。”林氏安慰道,又看向宋思云,小声说道,“那位姑娘是食客?”
陈掌柜摇头,“她是车衡的娘子,今日来试菜的。”
林氏点了点头,拉着自己丈夫的手说,“我看她能给永安治病,你好好问一问。”
陈掌柜说,“放心,你不交代我也知道的。”
待林氏带着永安走了,顾鹤林都还呆呆的站在那里,他怎么也没想到宋思云用一根针,竟真的缓解了永安的心痛之症。
宋思云从地上站起来,不在意地说道,“刚刚你推了我,我就不跟你计较了,以后小心点儿,别以为你是男人我就打不过你。”
她转身下楼,顾鹤林皱了下眉,跟着下去了。
车衡说道,“怎么样了?我看夫人带着永安走了,没事了吗?”
宋思云笑了笑,“暂时没事了,还得长期治才行。”
车衡就知道让她上去是没错的,正要说话,见顾鹤林满脸愁容地从楼上走下来,又关切地问他,“怎么了?”
顾鹤林没说话,宋思云说,“你用得着这样吗?不就是误会了我,道个歉又不会死,上次我还跟你道歉了呢。”
“你怎么会医术?”顾鹤林问道。
车衡说,“我跟你说过的,思云已经在跟着李大夫学医术了,她悟性很好,学得快。”
顾鹤林摇头,“不可能,你才学多久,怎么会有这样的本事?”
宋思云看向他,“很奇怪吗?你做不到不代表我做不到,他的病症虚实夹杂,又要补虚又要泻实,所以用药十分为难,我猜顾大夫下药时也是有所顾虑,所以一直没办法替他祛除体内邪气。”
“这时候用针就可以解决麻烦,不会伤及根本,又能排出瘀血,自然就能缓解病症,这很难理解吗?”
顾鹤林说,“我自然知道永安的病症结在哪里,但我爹都没办法轻易祛除,你却做到了,你跟谁学的针法?”
宋思云笑了,“想知道啊,你拜师我就告诉你啊。”
“你!”
宋思云说道,“我也是拜师学来的,你不拜师就想学,这是不是不合规矩?”
他一甩袖子,“我不想学。”
“行了,我也不为难你,不过是个小手段罢了,针法我算不得上乘,但我知道选穴,能让他又疼又恶心,再加上用的是绣花针,效果更好,这不是就把瘀血吐出来了?”
她心里想,其实还是针法,那本扁鹊针经可帮了我不少忙,但是不能轻易示人,只能是蒙混过去了。
顾鹤林想了想她的话,觉得很有道理,如今再也没法将宋思云学医术这件事当成笑话来看了。
“抱歉,我刚刚推了你,但我是因为太着急了,永安的病拖不得。”
宋思云点头,“我知道,所以我也没怪你,以后别再莫名其妙看不起人,谁知道对方是不是比你有本事呢,对吧?”
车衡以为顾鹤林要发火,谁知道他点了点头,“你说得对,你是很有本事,可以做个女大夫了。”
宋思云听了这话很是高兴,“你可算是说了句人话,我也觉得我可以做女大夫,不过现在还不行。”
“不过如果你做了大夫,车衡科考怕是不顺利。”顾鹤林又想起了车衡科考的事,提了一嘴。
宋思云皱眉,车衡看向他,顾鹤林便闭嘴了。
“怎么了?难不成我做大夫他就不能科考了?”宋思云有些好奇,之前她没听说过呢。
顾鹤林解释道,“也不是不能科考,但是会有人考核风评,还要有人举荐,你是女子,女子行医本就少见,自然会有些影响,当然了,若是车衡才学过关,这点影响也不算什么。”
宋思云道,“还有这个规矩呢,我先前不知道,车衡,你怎么不告诉我?”
车衡摇了摇头,“不重要,反正我也不会去科考的,所以你专心学医就好了。”
“为什么不考,因为我要学医术?大不了你就等……”
她想说等他们和离之后,但顾鹤林还在一旁,她也就没有继续往下说了。
车衡自然听得明白她话里的意思,还是摇头,“我没有打算过参加科考,你不用放在心上,就算你不学医,我也不会去考的。”
他虽然是这么说,但宋思云经常看到他看书,而且也写得一手好字,她不信车衡不好学。
这么有才华的人,总不能一直埋没着吧?
如果真的是因为她,那她也得为车衡想想,不管到底是因为什么吧,反正当个女大夫的事儿暂缓,医术可以继续学,但先用其他方式赚钱比较好。
“好吧,你不想去我也不逼你了。”宋思云点点头。
顾鹤林在一旁听着,忍不住又瞪了宋思云一眼。
他刚刚还指望着宋思云逼车衡去呢,车衡什么都听她的,谁知道她竟然妥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