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后辈干臣,重在才,不在貌,他有夺魁天下之姿,却只因相貌点为探花,于科举大礼有违庄重!”
……
徐亮雄一听陈默这话,脸色有些尴尬,心中有几分暗怒。
同时他心中也有些奇怪,陈默这老头一向圆滑,怎么突然言辞锐利起来……
徐亮雄谏言将贾琮点为探花,自然有他自己的算盘。
他知道贾琮身为会元,殿试策论又十分出众,连当今圣上都首肯,无论如何都会名列一甲。
但是一甲只有三人,所以他才会以贾琮相貌好,谏言点为探花,这样贾琮即便名入一甲,也是占去名次最低。
剩下的一甲头二名,荣耀位份非探花可比,只有形成这等态势,他名下评卷六人,才有蟾宫折桂的最大可能。
没想到陈默看着老朽暮气,却突然说着这样的铿锵之语,让徐亮雄有些措手不及。
一旁王士伦此时不动声色,嘉昭帝听到两人争执,眉头微微一皱,目光思索,也不急于不表态。
说道:“朕方才浏览墨卷,本次殿试除贾琮之外,有几人文章锦绣,皆有一甲之资,不知三位卿家心中可有人选?”
王士伦说道:“臣点选墨卷之中,青州贡士张文旭会试名列第六,殿试策论在上品之流。。
粤州贡士陈启瑞会试名列第八,殿试策论上品之流动,此二人可勘一甲之选。”
陈默说道:“臣评阅六份墨卷之中,杭州府贡士林兆和,才情仅次于贾琮,会试名列第三,可勘一甲之选。”
徐亮雄连忙说道:“臣评阅墨卷之中,山西贡士戴元杰会试名列十四,殿试策论见地卓绝,可勘一甲之选。”
嘉昭帝说道:“春闱一甲之名,为天下士民万众瞩目,兹事体大,权衡考量总是要的。
等到明日日落,所有殿试墨卷完成评阅,诸卿再入乾阳殿,商榷落定一甲之名,二甲前十五名。”
……
嘉昭帝看着三大主考走出大殿,对侍立身边的郭霖说道:“礼部的学子案牍,都是浮于表面,难究其里。
你调集人手,查一下张文旭、陈启瑞、林兆和、戴元杰等四名贡士的出身来由,明日午时之前,朕要知道得清楚。
一甲之名,形同国器,必慎重处之……”
嘉昭帝又问道:“火器工坊后膛枪营造,是否有所进展。”
郭霖回道:“启禀圣上,昨日钱槐送来消息,贾琮如今已丁忧除服,只要无有外事,每日都在工坊主持火枪研制。
因有贾琮领衔其事,营造进展颇有起色,强度不足的后膛枪撞针,现下已改造数次,月内便可大成。”
嘉昭帝听了郭霖的话,背着双手在殿中踱步,当他走到大殿门口,正是正午时分。
此时日升中天,光辉灼灼,绚烂耀眼阳光,宣泄于万顷宫阙之上,显得异常壮美瑰丽,让他心中凭生踌躇之气。
……
嘉昭十五年,五月十二,伯爵府,贾琮院。
未时刚过,豪门内宅,庭院深深,正是一日中最安静之时。
整个院子里外静悄悄,并不见有人走动,只有贾琮书房之中,有倩影来回走动。
这个时候,会在贾琮的书房出现,一般只会是英莲。
英莲管着贾琮的书房,原本贾琮忙于科举,也是英莲最忙碌的时候。
不仅每日跟着贾琮读书,贾琮来回洛苍山柳宅听课,也只带她一人出门。
虽那时常常不得清闲,但每日在贾琮身边跟进跟出,倒让英莲过得更有趣味。
如今贾琮完结科举大事,除服之后每日上衙,在家里的时间,一下少去了许多。
呆在书房的时间,也远不如往常充裕,让英莲多了不少寂寞无趣。
此时,她神情有些聊赖,拿着一个鸡毛掸子,在书架子前来回掸尘。
其实那书架子乌黑光亮,哪里有什么灰尘……
午后阳光从窗棂射入,在书架上投下阴影,照着英莲苗条婀娜的娇躯,衍射出融和毫光,透着撩动心魄的美丽。
英莲不像丫鬟红衣绿袄的打扮,穿件粉色右衽交领长衣,衣上绣精美玉兰花枝,脖颈上戴着赤金项圈,闪动莹黄光华。
头顶梳着微斜的凌虚髻,插两朵淡粉绢花,两鬓扎了小辫,俏脸娇润如雪,气韵稚美可爱。
她拿着鸡毛掸子比划几下,便扔在一边,随便找了本闲书,坐在贾琮的书案上翻阅。
正当无聊到昏昏欲睡,突然听到娟儿的声音:“三爷今日这么早下衙?”
……
英莲听到心中一喜,快步出了书房,看到贾琮脸有笑容进了院子,似乎心情颇为不错。
她问道:“少爷,今日工坊无事吗,怎么这么早就下衙回府?”
贾琮笑道:“这几日事情顺当,到月底便可大成,我已下了章程,下面人自会办理,倒不用我时时守着。
今日我早些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