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一欢在他的船舱,迷迷糊糊地睡着了。婢女送来的晚饭,仍放在桌上,一口未动。
不知睡到多久,一阵急促的“啪啪啪”敲门声,惊醒了沈一欢。
刚打开门,就见俏婢翠儿一下子投入他的怀中,浑身发颤。
沈一欢暗自窃喜,莫非昨夜她被自己挑起情欲,今夜又来与自己缠绵?
这样不好吧?!
男人是牛,女人是地。
地越耕越肥,牛越耕越瘦。
为了长期的耕耘,我,不是,牛,还是得合理地休息啊。
毕竟,姑娘,你得知道,没有耕坏的地,却有累死的牛。
正当沈一欢一脸花痴、想入非非之时,翠儿抬起头来,一脸的着急恐慌。
这身材丰满的俏婢,急声说道:“快,快,快走!有水匪,跳上船了。”
“正在甲板上,跟翠竹帮的弟子和护卫们厮杀。对方人数较多,恐怕要抵挡不住了!”
“柳婆婆和二夫人,让我来喊你,赶紧躲到一层的会客舱去。”
“那里,最坚固!”
话音未落,便拉着沈一欢,摇摇晃晃地往外走。
沈一欢见她脚步不稳,但船船并没有摇晃,担心她是受了伤,忙急声问道:“你怎么回事?”
“为什么走得摇摇晃晃?”
翠儿回看他一声,惊讶地问道:“你没有感到浑身无力,四肢酸软吗?”
“所有人,这会都浑身无力,四肢酸软的。”
“连那些护卫,也是如此!”
“大夫人、二夫人、柳婆婆,都是如此。”
“柳婆婆说,可能是被人都中了毒。”
沈一欢一听,大惊失色,急叫道:“什么?所有人都中了毒?”
着急的沈一欢,忙一把将这有些憔悴慌乱的俏婢,抱了起来,往木梯掠去。
焦急的翠儿伸手一指,是一层左边第二间船舱。
正是柳婆婆船舱的隔壁。
沈一欢忙将她放了进去,之后循着甲板的厮杀声,闪到船舱入口处,向外窥视起来。
果然,如翠儿所说,夜幕下,闪电疾闪,雷声轰鸣,“哗啦啦”的瓢泼大雨中,超过三十多个黑衣人,正在甲板上,跟翠竹帮的弟子、孙家的护卫,正拼死厮杀。
刀剑互砍,暗器横飞,怒喝声、惨叫声,起伏不绝。声音之激迫惨烈,连风雨声也遮挡不住。
那孙家护卫首领,孙大刚持一把钢刀,正怒喊着,砍向一个身形壮硕的黑衣人。但明显看得出,孙大刚和其他护卫一样,似乎都有些身形摇晃,动作乏力。
看样子,被全数剿灭,恐怕也只是时间问题。
见败局已定,沈一欢略一思索,是否要出手相助。
却被身后一人,给紧紧地拽住了手臂。
回头看,正是俏婢翠儿。
翠儿此时吓得满脸煞白,又惊又乱,死命地往回拽沈一欢,凄声叫道:“沈公子,你没有内力,武功不高。别白白去送死。”
沈一欢见她担忧自己的急切模样,心中一软,忙扶着她,奔进了那间船舱。
进去一看,这不算小的会客厅,里面已聚集了不少人。
侧边的客人座位,数目不少,却无人敢坐。一群孙家的婢女、仆人等人,都是满脸惊惧、瑟瑟发抖地站在客人座位后,缩作一团。
里面的主座位置,坐的人较少,都是孙家地位最崇高的人。
主座之上,正坐着一个三十多岁的女子,看她模样,不过是中上之姿,远不如二夫人俏丽美貌。
但面容大气,鼻梁高挺,双目含威,显是性格刚强之人。
此时,面寒如冰,似是毫不畏惧。
这一份镇定,在场的,只有柳婆婆可以比拟。
此人,应该就是大少爷孙贵祥的妻子,即孙家大夫人,翠竹帮当代掌门的女儿,卫海霞。
坐在卫海霞右侧的,是三少爷孙贵德和他母亲三老夫人。
三老夫人脸色挂满紧张焦虑,孙贵德则看似强作镇定、脸色发白。
坐在卫海霞左侧的,正是一脸慌乱害怕的二夫人。这倒也能理解,听说她完全不会武功。
贤良淑德的女子,遇见这样的事,也是老天作孽。
脸上满是皱纹的柳婆婆,则坐在轮椅上,看不出情绪,挡在二夫人面前。
此时,紧闭双眼,那只碧眼红蟾在放在她左腿上,正咬着柳婆婆的左手无名指。
原来,柳婆婆正在用碧眼红蟾,帮她吸出体内毒素。
沈一欢也不言语,被翠儿拉着,踉踉跄跄地移动在柳婆婆左手旁。
又见一个容貌出众的圆脸婢女,急匆匆奔了进来,她浑身已湿了大半,衣衫沾在身上,倒是显露出身材极为丰满。
可满场除了沈一欢,谁还有心情看这,更无人怪她有失仪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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