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有谁?你知道名字吗?知道他们长什么样吗?”
辛鑫摇头:“我记不住。”
蔡晓静用右手在他的膝盖上轻轻拍了拍:“你仔细想一想,看能不能回忆起来?”
时间缓慢过去,辛鑫咬着牙,努力的会议,但最终还是摇了摇头,显得非常懊恼:“对不起,我没用,我没用,我不知道。”
“别难过,不要勉强自己。”蔡晓静安慰着:“这之后呢?发生了什么事情?”
“我和我姐住一间卧室,我爸给我们买了一张上下床,我和我姐就一直争抢上铺,当天晚上,我没抢过我姐,不,是我让给我姐睡的上铺。
呜呜……死的应该是我,不是我姐。
要不是我让给她,她就能活下来……
我不知道当时是几点钟,我只记得我妈突然闯了进来,把我吓醒了,我听见外面有人推门,我妈死死的抵住门。
她叫我和我姐躲起来,我胆子小,带着小黄就钻进了床下面,我姐没来得及……
后来,后来我就听见一个男人的声音,我听见他打我妈,我妈一下子就躺在了地上,接着我姐……我姐……
呜呜……我不敢出声,我很害怕,我用一只手死死的捂着小黄的嘴,不让它喊出来,我看见我妈死了,她身上全是血,我姐一直在喊叫,在求饶……
阿姨,该死的是我啊,是我!我不该把上铺让给我姐姐,这样她就能活下来……呜呜……”
辛鑫的情绪悲伤到了极点,那种从心肺之间发出的哭声,摄人心魄。
蔡晓静急忙转过脸,眼泪无声的落下来。
林晨也是咬着嘴唇,手指僵硬的抚着键盘,根本无力敲下去。
唐志国咳嗽了一声,掐了一下大腿。
他蹲下身,紧盯着男孩的眼睛:“孩子,告诉叔叔,你有没有看见闯进卧室的那个歹徒?”
“呜呜……我只看见他穿着一双绿色的解放鞋……我能认得他的声音,没看见他的脸,但我知道,肯定是向强。就是他,是他杀了我家人!”
“你为什么这么说?”唐志国问:“这个人的声音和向强的声音是一样的吗?”
“不……不是,呜呜,我害死了我姐姐……”
辛鑫说的话已经含糊不清,他神情过于激动,因为哭的太久,他的双眼都红肿了。
蔡晓静不忍心看着他这样,只好用询问的眼神求助唐志国。
唐志国叹了一口气,站起身来:“好好安顿这孩子,等他冷静下来再说吧。”
闻言,蔡晓静一把将男孩搂住:“别哭,你要勇敢,你爸妈,还有你姐都希望你能坚强,阿姨向你保证,我们一定会抓到凶手,一定会的!”
……
……
凌晨四点,刑侦会议室。
即使到了这个点,市局的刑警都没有放下手里的工作,都在打着精神,势必要把凶手绳之以法。
法医部门连夜加班尸检,现勘也不断地从案发现场传回消息,以及民警的摸排工作都在进行。
唐志国吩咐,必须在天亮之前,拿出一个具体的行动方案来。
大部分人都顶着黑眼圈,手里握着咖啡杯,时不时地喝上一口,为自己打鸡血。
不喜欢喝咖啡就是泡一杯浓茶,使劲灌上一口。
这两样在刑警办公室里都是不缺的,你要是搁在抽屉里,指不定那天就没见了。
罗锐叫方永辉直接去外面提了好几箱红牛,摆在会议桌上,谁想要自己拿。
在这个案子上,陆康明已经成为了陪衬,唐志国全权领导,由三个分局连接市局,专案专破。
一时间,刑侦会议室里想起此起彼伏的叩拉环的声音。
唐志国也要了一瓶红牛,陆康明帮他打开拉环,他一边喝着,一边看向罗锐:“罗副支,说说看,这个向强有没有杀人的嫌疑?”
罗锐摇头:“没从他嘴里问出什么来,这小子贼眉鼠眼的,据他供述,他是返回过砖厂,不过没进门,在围墙外面和被害人汪巧珍偷情,这之后,他就离开了。
不过,我倾向于暂时排除他的嫌疑,这小子没胆子一口气杀这么多人。”
接着,蔡晓静也把辛鑫的笔录交给罗锐,后者看完之后,依次递给田光汉他们。
等大家把手里的饮料喝完后,唐志国问道:“说说吧,咱们从哪里下手?”
他问这话时,视线看向各个分局的领头人,目光重点落在了韩栋身上。
毕竟这个案子发生在高平分局的辖区。
不过,韩栋那脑袋一缩,视线有些回避。
限期三天破案,谁应声,谁就负责。
因为罗锐之前承诺过,所以韩栋等人都把目光放在他身上。
这个案子要是破了,那就是进步,就是功劳。要是没破,不进则退,以后是要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