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锐不管他,把他按在椅子里,林晨已经上楼,拿了碗筷搁在沈怀民的跟前。
沈怀民着实有一些尴尬,对方太过热情,搞得自己心里非常不得劲,如果已经打算自己来买单,心里就会好受一点儿,没那么别扭,但这一桌子超出心里预期的菜肴,吃着确实很亏。
沈怀民咬了咬牙,打定主意,这个单还是自己一会儿下楼买了算求,要不然,这刚一接触,就让人对自己心生厌恶,那这五年前的案子还怎么查?
打定主意后,沈怀民心情好了很多,也不再发怵了,他拿起筷子,夹起一块鲍鱼,送进嘴里小心翼翼地咬了一口。
鲜嫩多汁的鲍鱼,口感弹牙,浓郁的汁水满溢口腔。
好吃!
沈怀民不顾在座众人的眼神,三两口吃掉鲍鱼后,又是撕掉一只烧鸡的鸡腿,往嘴里塞。
见他这般模样,什么‘吃过了’的谎话,自然不攻而破。
一个县局的局长,也不至于落魄到此等程度,主要是忙了一天,早午餐都没时间吃,只是喝了几口水,沈怀民确实是饿坏了。
罗锐也不多言,拿起筷子同样吃起来。
见这两个人不说话,田光汉等人自然不吱声,一边吃,互相之间一边瞪上两眼,用眼神交流彼此心中的想法。
十分钟后,沈怀民吃饱饭,一放筷子,拿起餐巾纸抹了抹嘴,开口道:“那个……不好意思,我打包一份。”
“呃?”罗锐忙点头。
“跟我一块来的司机,还在车里待着呢,一整天没吃饭,他估计也饿坏了。”
“不用你亲自去。”罗锐指了指田光汉:“老田,麻烦你跑一趟。”
“好的。”田光汉起身,离开椅子。
罗锐也放下了筷子,盯着身旁的沈怀民:“沈局,我们这次来,是先办案子?还是先打黑除恶?”
此话一出,沈怀民神情一愣:“这……”
罗锐见他犹豫,笑道:“怎么?难道丰水县没有H恶势力?”
“那倒不是。”沈怀民叹了一口气,直面问题:“泰和集团的作风确实有些问题,在很多事情上见不得光,但我们调查过,白康勇这个人还算有点良心,并不是很坏。”
“不坏吗?”
罗锐冷笑一声:“敢破坏案发现场,而且你们拿他还没有任何办法,这叫不坏?我看他是吃定你们,骑在了老百姓的头上了。”
“那个,罗支队,破坏案发现场这个事情,那两名挖掘机司机,我们已经逮捕了,许成志许队亲自审的,这两人确实是私下里干的这事儿,我可以把他们的笔录拿给您看。
笔录上面都清楚的写着,他们是因为负责的工地一直没法工作,耽误了他们的工期,您知道,挖掘机停一天就少不少钱,所以这两个人才不顾法律,把现场给刨了。”
罗锐微微眯着眼:“沈局,我就问你一句话。”
“您说。”
“您确定这后面没有泰和集团主使?”
“这……”沈怀民眉头紧蹙,根本回答不上来。
罗锐见状,向林晨招了招手,后者从公文包拿出平板电脑,把资料调出来,然后递给罗锐。
罗锐接过后,把平板搁在两人之间的桌面上。
沈怀民低头一瞧,好嘛,就这会儿吃饭的功夫,罗锐这一行人已经把白康勇的背景调查的一清二楚了。
屏幕是白康勇的身份信息,连同泰和集团的发家史,巨细靡遗的呈现在沈怀民的眼前。
罗锐指着屏幕上的照片:“白康勇,今年48岁,海西省人,他和他爸一样,年轻的时候都入过伍。
这个白西北是一个狠人,年轻时退下来后,纠结了一伙人,干过拦路抢劫的事儿,坐了十几年牢。
他儿子白康勇也不是善茬,二十几年前,他和人合伙在海西省搞海上养殖,因为争抢客源,可以说打架斗殴无数,最严重的是,他叫人往竞争对手的养殖场里投放农药,搞死了一大批海鱼,造成别人好几十万的损失。
这个案子判下来后,他屁事儿没有,叫下面人背的锅,这背锅的人坐了十年的牢,出来后,白康勇已经发达了,还给这个人弄了一个安保主管的职务,白养着这个人。
不仅是这个,白康勇除了搞养殖场,也搞过酒楼,因为搞竞争对手,他叫地痞流氓砸人家店,逼迫别人生意做不下去。
为什么这么多年,他生意越做越大,而且没人能查到他呢?
我认为啊,白康勇有一批比较忠心的下属,他愿意给钱,别人也愿意为他扛事儿。
另外最重要的一点是,他这人很聪明,专挑小地方做生意,小地方嘛,经济环境虽然不好,但当个买办,左手倒右手,照样能弄来不少钱,特别是丰水县的银行,我们找经侦查了一下,就单单丰水县就给他贷款了十来个亿,更不说地方扶持给的钱。
丰水县是一个穷乡啊,这些贷款的数额太大了吧?”
沈怀民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