泽尔眼眸微敛，敏锐察觉到她身上的药味，上下查看伤口在什么地方。
能看见的地方全部干干净净，那就是说伤在看不见的地方。
“你可以继续说了。”舒晨看了眼不远处跟着的安几人，停在玫瑰长廊下，她转身过来，神情认真。
泽尔盯着她漆黑的双眼，还是那个问题：“你打算抛弃我。”
舒晨摇头：“我说过我会帮你，但是如果是别的，可能不行。”
别的是什么？比如和他上床？
他现在这副长相看那些侍女的反应应该不让人看了想吐，怎么？她偏偏不喜欢？
“你买了我，难道不知道卖场的亚种用来做什么？”
舒晨一噎，她认为或许萨克被卖场洗脑太深，才导致她执着于让她负责。
“那种行为本身是错误的，买卖人不对。”她希望萨克能明白。
泽尔眯了眯眼，又是这个说法：“一直以来是这样，你为什么说不对？”
因为在她的世界里就是不对，每个人都应该拥有人权，亚种也是有独立思想的人，她做不到把萨克当作宠物。
但和一个被荼毒太深的亚种解释他们本来应该和大家都一样，似乎十分困难。
泽尔看她一副纠结却非常坚定的表情，哼了声，不知道她哪里来到异想天开的想法，干脆换了个问题：“今天那个白头发男人是谁？他为什么一直针对我？他是不是想和你上床？”
舒晨放在亚种上的思绪被生生打断，被萨克的直白震惊。
“不是！”不是所有人都和他一个想法。
泽尔哦了声：“那是你想和他上床？”
“也不是！”舒晨眼睫微颤，她闭了闭眼，可以确定仙云卖场教给萨克的只有。
泽尔觉得有意思，抬手在她发红的耳垂上捏了捏：“你让他别管我，我也不认识他今天说的那个人，我出去只是想找到你。”
舒晨向后躲闪的动作一顿，直直看着萨克，看到他的双眼时，别扭地往旁边躲了躲说：“你不用找我。”
泽尔搓了搓没东西捏的指腹，游刃有余：“为什么？”
问题似乎又回到那个问题，萨克以为被她买了就应该属于她，星网上亚种极端性格第一种，极度依赖主人。
越来越有意思，泽尔弯腰，看着一脸为难的某人，将脸靠近过去，趁着某人没反应过来，在蠢皇帝脸上亲了一下。
舒晨震惊看向他，继而蹙眉，没等她开口，对面继续。
“你不想要我，可以把我卖给别人。”语气里带了伤心，这是舒晨第一次听到萨克伤心的语气，平常萨克只有一副谁也想不理的表情。
舒晨：“……”
“你是纳沙的皇帝，我只是一个亚种……”
“停！”舒晨抬手，所以她说了那么多，一点用没有。
“我不卖你，时间太晚了，回去睡觉吧。”舒晨认为说不通，今晚已经不适合再沟通下去。
“我去你的房间。”后面又扔出一句。
“不行。”舒晨果断拒绝，脚下走的飞快。
看着着急过来的陛下，安立即迎了过去，临走前意味深长看了眼紧紧在后面跟着的萨克。
直到深夜，看着独自在外面徘徊的亚种离开，安把外面的情况低声说给了里面的人听。
舒晨轻嗯了声，开口问：“安，你也觉得亚种低人一等吗？”
安抿了抿唇，即便是没人看着，她仍旧站得笔直，她看着床上鼓起的小小一片，说道：“我不认为，有些亚种可以生活的很好，但像萨克这样的培育体，他们本身寿命不长，出生已经注定结局。”
见床上的人没动静，安不再说，而是转身走了出去。
莫休终于等到上将再次联系他，先把最近的情况汇报了一遍。
“上将，已经安排人进入研究院，只不过暂时接触不到核心。检查结果已经调换，您的血液样本做了销毁处理，至于皇室的信息库，尝试过几次侵入，没办法成功，推测需要生物信息验证。”
泽尔闭着眼躺在小巴伦克宫里，听了这些话笑了笑，漫不经心嗯了声。
莫休想到什么又说：“克罗尔察觉到我们的打击，递了拜帖，说是想见上一面。”
“不见。”
“是。”莫休又说：“辅政官想见您。”
泽尔挑眉：“不见。”
“是。”
……
舒晨第二天中午回到军校，刚进宿舍，碰到从外面回来的徐宁。
徐宁看着舒晨问：“早上敲你门，没人回答，你昨夜没回来？”
“玩了一夜。”舒晨假装打了个哈欠。
徐宁眼神闪了闪，看向舒晨，似乎压抑着什么，最终忍不住开口：“帝**校淘汰严重，既然考上来了，不要荒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