睛太像一个她憎恶的人。
有一个已经够了。
但若能为她所用,以后……肯定会有很多精彩的事情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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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景珩拽着她手腕的力道很重,宋悦笙却突然反手扣住他的腕骨,迫使他停下脚步。
“你要带我去哪儿?”她的声音带着刻意的甜腻。
“送你回家。”
宋悦笙突然发力,温景珩猝不及防被拽得转身。
口罩遮住了她大半张脸,只露出一双含着戏谑的眼睛,眼尾微微上挑,像是在嘲弄他的多管闲事。
又是这样的眼神。
温景珩眸色骤暗。
从小到大,她躲他,就像老鼠躲着猫。
他见她的次数一只手都能数得过来,每次都是这样的眼神看他。
现在倒是不躲了,偏偏……
“为什么来这里?”他逼近一步,温热的呼吸拂过她的额发,声音压得极低,“谁让你来的?知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
宋悦笙不退反进,指尖轻轻点在他的胸膛,感受着布料下紧绷的肌肉:“温先生这么关心我啊?”
温景珩的身体明显僵了一下。
宋悦笙敏锐地注意到他的喉结滚动,呼吸变得急促,扣着她手腕的力道也微微收紧。
这个发现让她眼底闪过一丝玩味。
旧情难忘?
“我让人送你回去。”他几乎是咬着牙说出这句话,声音却异常的温柔,“以后别让我再看见你来这种地方。”
“好啊。”她答应得干脆。
温景珩一怔,还没反应过来,就见她突然踮起脚尖,隔着薄薄的口罩,柔软的唇瓣若有似无地擦过他的喉结。
“谢礼。”她眼睛弯成月牙,声音甜得像蜜。
这个轻如鸿毛的触碰却像火星溅入油桶。
温景珩猛地将她按在墙上,手掌垫在她脑后,另一只手死死扣住她的手腕。
“宋悦笙!”他的眼睛黑得吓人,声音却在发抖,“你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唉哟。
假面终于被撕开了一角。
“男女之间不就是那些事吗?”
宋悦笙用膝盖暧昧地蹭了蹭他的腿,“原来温先生也在偷偷关注我啊。不满意刚才的谢礼?还是说……”
她凑近他耳边,呵气如兰,“你想玩点别的?”
温景珩死死盯着她。
这双眼睛里是他见惯了的引诱,可眼底的陌生却让他心惊。
就好像她不认识他。
不……认识?
温景珩忽然后知后觉,松开钳制宋悦笙的手,后退半步。
就在这时,不远处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一个戴着贝雷帽,穿着小碎花茶歇裙的女孩匆匆跑过走廊拐角,背影仓皇。
宋悦笙眼中的暧昧戏谑瞬间褪尽。
“时间不早了,”她的声音突然变得疏离,“我可以自己回去。温先生,再见。”
她刚迈出一步,温景珩就扣住了她的手腕。
“这四年你在哪儿?”他声音沙哑,“谁把你教成这样?”
宋悦笙瞥了眼女孩消失的方向,眼底闪过一丝不耐。
没时间了。
她握拳,一拳揍向温景珩的腹部。
“呃——!”
温景珩闷哼一声,捂着肚子缓缓跪倒在地。
宋悦笙居高临下地看着他:“我本性如此,没人教我。”
“温景珩,别自以为是的了解我。”
说完,她头也不回地追向那道身影。
高跟鞋踩在地毯上,无声无息。
温景珩撑着墙慢慢站起来,指节在墙面上留下几道泛白的刮痕。
知夏在宁市很安全,温家的势力足以护她周全。
但宋悦笙不一样。
她从小就抗拒着温家的一切,拒绝参加任何活动,连学校都执意要自己考。
外界只知道温家有位大小姐,却很少有人能把那个名字和她对上号。
温景珩擦掉嘴角的血迹,眼神阴鸷。
是他过度的保护走漏了风声,让叛徒把她的信息卖了出去?
还是……裴昭野找到了她,把她教成了这副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