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长老,这是什么…”
赵显达又扯开了杜家老祖衣衫。
只见其胸腹部位,赫然有一道道伤痕,像是被冻伤,还残留着冰霜,呈锁链状。
“这是被活阴差勾了魂!”
王长老眼皮抽搐,有些无奈道:“这老鬼是阴犯,看来有人早盯上了他,趁着咱们分散注意力,抢了头筹。”
说着,忽然想到什么,扭头对着那些杜家人,厉喝道:“你们还知道些什么?”
“冤枉啊!”
杜家人连忙跪地喊冤。
他们都是明面上的人,说实话,到现在还不清楚怎么回事。
等问清楚后,闾山教长老连忙追问,“都想想,平日里这老鬼亲近谁?”
“还有,现在那个不在?”
“前两日,三叔带着人走了,方才老祖安排了一些人离开,随后便忽然惨叫救命,整个大堂都变得漆黑。等我们进来时,已经成了这样…”
听完杜家人口供,赵显达和王长老相视一看。
“去码头,追!”
“放鹰隼,搜索附近山道!”
一声令下,双方人马顿时大量出动。
然而,当他们追到码头时,看着满江船只往来,只能无奈折返。
泸州码头太过繁华,杜家余孽多半已经逃走,不知去了何方。
就在这时,天空鹰隼翻飞翱翔。
“报!”
都尉司探子立刻来报。
“回禀大人,沱江附近河道有发现!”
“去看看!”
众人连忙上船,不到半柱香的功夫,便来到沱江口岸,一处偏僻水道内。
只见一艘破船倒在河中,水上漂满尸体,要么被一刀两段,要么身上破了大洞。
就连船身,也近乎被炸成两截,还有如树杈状的焦黑痕迹。
“好厉害的雷法!”
闾山教王长老查探了一番后,摇头道:“是个高手,不仅是活阴差,还是擅用雷法,武道也惊人,应该是个玄门老前辈。”
“老前辈?”
赵显达若有所思。
他的脑海中,浮现的却是另一个人影。
当时在重庆府攻打龙王庙,都尉司虽遮头遮掩,但他却奉命在旁窥视,打听情报…
数十里外,河道上。
泸州向北有两条河道,一是沱江,可前往自贡和内江,相对宽敞。
另一条则是濑溪河,河道狭窄,往东北方而去,可直达大足附近。
一艘快船正逆风而行。
船夫年纪虽大,却是个行家,一边调整船帆,一边开口道:“先生,事办完了?”
站在甲板上的,正是李衍。
他微笑点头道:“没错,大足那边还有点急事,劳烦您快点,船资加倍。”
“好勒!”
船夫闻言,立刻精神大振。
李衍则扭头看向泸州城,眼神冷漠。
他在石龙村,毁了妖神左守全肉身后,便立刻离开,谁知在半道,却遇上了一名杜家子弟。
这人是杜家在内江接应者,因为杜家有变,所以前来石龙村通知,而且是个鬼教教徒。
李衍看到后,顿时吃了一惊。
他以为,左手全魔气被收走后,杜家这些人作为伥鬼,也难逃一死。
却没料到,反倒让他们解了枷锁。
不过想想也是,邪神左守全被镇压在罗酆山,还需要这些人淫祀,得到逃出的力量,自然不会让他们断根。
当年的飞头獠,应该也是这种情况。
发现这点后,他连夜搭快船前往泸州,趁着都尉司和闾山教围攻,施展遁法潜入杜家,将杜家老祖给打入阴司。
这老鬼,确实是个阴犯。
可惜,杜家老祖太精明,知道大势已去,为保留火苗,至少放了两三批人离开。
他打掉两批,但另一批已顺着长江逃走,不知去了何方。
想到这儿,李衍握住了怀中勾牒。
勾牒内,终于又有了一道罡令。
此行前来泸州,最大的收获便是这个。
有了此物,便可召唤阴司兵马。
也算是又有了一个底牌…
就在李衍赶往大足时,一艘巨大的货船,也正往鄂州方向行驶。
船舱暗室内,气氛压抑。
烛火幽幽,几个身影皆沉默不语。
“方才得到消息,老祖去了。”
“格老子的,要不咱们回去报仇…”
啪!
一记重重的耳光声响起。
“蠢货,拿什么报,那个凶神你惹得起,还是闾山教好招惹?回去只有死路一条!”
“听说鬼教那些人,在西南帮助杨家…”
“想都别想,杨家也是穷途末路,活不了几日,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