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回希腊吗?”岛田真司喝了一口咖啡,心里有些想念圣保罗的特产了。喝惯了巴西的咖啡后,他悲剧性地发现自己在咖啡方面的口味变得挑剔了许多,而他喝茶时反而更随便一些,“虽然现在我们的机会比以前多出了许多,有时间还是要回祖国看一看的。”
“那你现在应该在日本而不是在这里和我一起晒太阳,岛田。”坐在桌子另一侧的斯塔弗罗斯调整了一下遮阳伞的角度,这样他们两个就能一面欣赏着海滩上的风光一面自得其乐地享受难得的假日了,“在我看来,这个团队里真正比较在乎故国的是卡萨德,他没有放过任何一个回到他的家乡去用他最新掌握的资源和本事改变些看似不可改变的定律的机会。跟他相比,你的决心有待加强。”
“不,你的理解有误。”岛田真司指了指不远处的另一个人影,“如果不是因为他,我本想回日本看一看的,哪怕我并不是多么喜欢这个平行世界的日本。”
话音刚落,岛田真司所指的那个中年男人便立即转过头来,向着他们二人所在的位置走来。在这处空荡荡的海滩上,他们几乎是唯一的游客,而且少数带着帐篷和遮阳伞前来的白人游客也没有和他们争抢【领地】的意图。于是,岛田真司和斯塔弗罗斯兴高采烈地圈起了一块地盘,将其当做他们今天的聊天室。
不过,除了他们之外,还有另一个两人都无法忽视的风险近在眼前。宇治孝康,那个来自其他平行世界的神秘莫测的魔法师,对于这支团队而言从来都是个不小的隐患。尽管对方在巴西的冲突期间几乎没有明确地对他们表示出敌意(甚至还间接地帮了舒勒和岛田真司几次),岛田真司仍然盼望着能从对方身上找到更多的秘密。多亏他名义上为整合运动做出的那些贡献,当宇治孝康找了个借口试图远走高飞时,岛田真司得以紧随其后。
这并不是岛田真司本人的突发奇想。当宇治孝康向他们道别时,岛田真司敏锐地察觉到跟随在宇治孝康身边的一个随从有些眼熟,他后来越想越觉得那人像是本应被送往安哥拉的斯塔弗罗斯。为了确认这一点,打赌宇治孝康目前还不想对他们大开杀戒的岛田真司决定刨根问底,他乘上了同一艘轮船,和这位无意隐匿行踪的神秘魔法师一同前往印度。
在轮船上,岛田真司首先见到了重获人身自由的斯塔弗罗斯。有些秃顶的希腊人苦笑着对他说,要不是宇治孝康一时兴起把他救出,说不定他现在已经在安哥拉的矿井里打工了。
“有意思。”岛田真司陷入了沉思之中,“我和他说着相同的语言,可是他对我没有什么优待。斯塔弗罗斯,你说实话,你们之间到底达成了什么协议?”
“你的怀疑让我反胃,岛田。”斯塔弗罗斯被激怒了,他告诉岛田真司,就连他自己也不明白为何宇治孝康会救下他,也许那只是源于一时兴起的魔法师对于多次破解自己魔法的普通人对手的好奇,“什么协议?我不知道,你来替我说一说。我们有什么可以和他讨论的条件吗?没有。”
然而岛田真司终究没有鼓起勇气在轮船上直接去找宇治孝康,尽管斯塔弗罗斯说自己可以代为传达意见。直到一行人抵达了印度之后,岛田真司仍然没有主动前去打扰对方的想法,但他又明目张胆地跟踪着宇治孝康,此举让和他同行的斯塔弗罗斯十分不满。
终于,两人穿过印度的大街小巷,来到了宇治孝康的目的地——一处有些偏僻的沙滩。不相信宇治孝康只是要前来放个假的岛田真司又在此监视了数日,然而他还是在斯塔弗罗斯的劝说下决定结束这种尴尬的准接触状态。
“你跟踪了我这么久,却什么都不说。”披着一件浴衣的宇治孝康来到遮阳伞旁,拖来了第三把椅子,“而且我明明让你的同伴来找你商量,然而你还是要保持沉默。如果你碰上的是以前的我,你已经死了。”
“宇治先生,请你理解我本人还有我的同伴们的心情。我们来自一个……没有什么魔法的平行世界,而且那些拥有超能力的家伙最终也还是人类。他们和您不一样……我们没有和您一类的【人】打交道的经验。”岛田真司不确定该给对方递上咖啡还是茶,他只好把两样饮品都送到了宇治孝康面前,“我知道您要躲避华击团的追查,所以我已经帮您销毁了一些重要证据……而且也确保一些不可靠的当事人会永远闭嘴。接下来,我想我们是时候谈谈真正意义上的合作了。”
“我们已经合作过了,而且效果似乎还不错。”宇治孝康挑起眉毛,他那和长间晋三有九成以上相似的相貌仍然会时不时地令岛田真司和斯塔弗罗斯产生幻觉,“你们得到了重要的思路和同伴的生命安全,而我得到了一个用其他方式审视魔法的机会。除此之外,我们还联手欺骗了那些自认高明的贤者许久,发生在巴西的一切会成为一个永远的谜团。”
“是的,这次合作让我们双方都受益良多。”岛田真司看了一眼只顾着喝咖啡的斯塔弗罗斯,“但是,我们也许都该承认这次的合作存在许多巧合。我们的理念和使命都没有严重的冲突,这是合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