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泽和汪洋二十多岁的小伙子都熬得不停地打哈欠，黄新华就更是熬得两眼通红。
李暮想要劝他们休息一会儿，然而根本劝不动。
一直熬到后半夜，黄新华把金刚石砂轮的理论设计全部解决。
“成功了！”黄新华几次验算推导，确认没有任何问题后，忍不住挥了挥拳头。
听到动静的刘泽汪洋两人，同时围上来。
“老师，解决了吗？”
“太好了，终于解决了。”
李暮这次没好意思再提前离开，跟着待到现在。
“李暮，你过来看看。”黄新华先是对两个学生点点头，然后朝李暮喊了一声。
等李暮过来，黄新华才继续道：“金刚石砂轮的理论已经没什么问题了，你来看一眼，找找有什么遗漏的地方没有。”
李暮当然不觉得自己能看出来黄新华有啥问题。
不过拿着理论和资料对照，这点他还是没问题的。
一一核对无误后，李暮很快道：“黄教授，我是看不出来什么问题了，我看可以开始试制。”
黄新华似是微微松了一口气，然后道：“还不着急，最难的问题虽然解决了，但还有很多的小问题要处理。”
“就比如说你刚刚稿纸里提到的划切冷却液和主轴冷却液，以及工件固定方式等等方面的问题。”
李暮沉吟了一下，道：“其实主要是冷却液的问题，金刚石砂轮高速旋转进行切割的同时，会产生电极和电弧现象。”
“而且划切过程中，也可以把碾碎的碎粒清洗干净，减少晶圆表面的硅粉污染。”
“如果没有更好的方法，我建议可以使用酒精和液态的二氧化碳作为冷却液。”
酒精具有很好的降温效果，液态二氧化碳是高压、低温的介质，能把温度控制在一个很低的范围，都是不错的选择。
然而黄新华却考虑到了其他方面的因素：“这种成本太高，不适合工业化生产。”
李暮其实清楚这一点，提出意见，是为了混淆视听。
“这样，今天也完了，你们先回去，回头我找其他专业的几位教授商量商量，看能不能拿出一个可行方案。”黄新华沉思良久，一时也没有头绪，只能暂且作罢。
……
次日，李暮照常上课。
不过在下课后，他偶尔会跑一趟实验室，帮助刘泽和汪洋两人解决设计图上的问题。
一切有条不紊地推进着。
到了第三天，实验室里传来欢呼声。
黄新华兴奋地挥舞着手：“成了，成了！”
在和学校里的几位教授讨论交流后，他终于解决了冷却液的问题。
其他方面的问题，也在这三天被基本解决。
接下来，就是试制。
只要成功，国内的半导体水平又将往前迈进一大步。
“终于成功了！”熬成熊猫眼的刘泽和汪洋也满脸激动。
这么久的努力，终于换来了回报！
“李暮呢？赶紧叫他过来，然后去向院长汇报这個好消息！”黄新华激动过后，赶紧让刘泽去找李暮。
“老师，您忘了，李暮今天和我们说过，他要回家一趟。”刘泽答道。
“怎么这时候回去，算了，走，先去通知院长。”
三人急匆匆地赶往钱树言的办公室。
看到黄新华红光满面的进来，钱树言就知道有好消息。
“院长，我们完成切割设备的设计方案了，接下来只要机器的试制没有问题，完全可以做到工业化生产！”黄新华一进来，就压低声音道。
这件事，属于绝密项目。
钱树言也有点傻眼，知道是好消息，但没想到会是这种好消息。
他以为至多有突破，没想到竟然已经能试制了！
“快给我说说。”钱树言赶忙拉着黄新华坐下。
黄新华将研制出极薄金刚石砂轮切割机的整个过程简略地说了一遍，确认消息后，钱树言再也坐不住了。
“好消息啊！好消息！走走走，咱们直接去一机部，把这个消息告诉丘领导。”钱树言站起身，说完就往外走。
坐上车，四人就赶往一机部。
……
一机部。
晶圆厂厂长陆为民，正和丘领导商量着借调黄新华的课题组，加入研究基地攻克切割设备难题的事。
丘领导听完陆为民的要求，沉思了一会儿道：“这件事，我去和文教部那边的领导商量一下，你回去等消息就好。”
借调不难，但系统不同，无论如何都得先知会文教部那边一声。
陆为民脸露喜色，正打算离开，门外的秘书忽然走了进来：“领导，京工院的钱院长和黄教授，带着两个学生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