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彻真的不是只会在后宫折腾,他在朝中、天下,都是出了名的能折腾!
白鹿币,作价四十万钱。
这玩意儿说的好听,本质上就是敲诈!
用皇帝的权威,强制诸侯王们入京朝见时,必须买白鹿币。
交易过程很简单。
诸侯王掏四十万,皇帝给你一张鹿皮,上林苑独有的白鹿皮……
当然了。
现在由于刘据把纸张弄出来,刘彻福灵心至,决定用更稀奇、数量更多的纸张造‘纸币’。
原本应该出现的白鹿币,一度被后世认为是最早的一种纸币形式,如今阴差阳错,‘纸币’提前千年现世。
只是。
刘彻的纸币,得打双引号。
因为他不是在印发一文钱、十文钱的纸币,而是一次性、一张就要作价四十万钱,而且还是给特定人群印发!
这骚操作,古今罕有……
反正在敲诈诸侯王,刘据没意见,不关心,这事也轮不到他关心。
不过由此引发的变动,与他有关。
纸张要推广,但在此之前,皇帝得先捞一笔,他吃肉,也允许刘据跟着喝口汤。
“以后纸张制作,交由少府。”
“这种白色的纸,朕留给诸侯王,黄色、有杂质的,你自行去安排人鼓吹,你不是和东方朔交好吗?”
“让他用纸张写几篇赋,朕也夸几句,长安富户不少,一张纸定价一金都有人买。”
“行了,去吧……”
出宣室殿时。
刘据脑中依旧萦绕着这句话。
皇帝老爹要替自己打广告、顺便制定营销策略的行为,和那‘白鹿币’一样的骚。
只能说,无论今时还是往日,聪明人永远是聪明人。
可细品之下,他话里还有个小小的问题,怎么就偏偏提了东方朔,没提司马相如?
都是辞赋大家,刘据和他们都交好,还在太子宫宴请过司马相如,皇帝为何不提?
“哼哼。”
宣室殿外。
刘据侧头看了一眼身后,心里话说:‘又整这一套故弄玄虚,吓唬我?’
‘不就是在未央宫安插了眼线嘛,百官在宫中都有耳目,你怎么不去敲打他们?’
‘老登……’
肆意吐槽一番,刘据心底阴郁消散不少。
皇帝果然还是那个皇帝,前天因招魂的事尴尬,隔天一早就跟个没事儿人似的。
明明是在赏赐,话语间也能掺杂着敲打。
啧。
刘据对此不作评价……
倒是另一件事,引起了他的好奇,“朝廷,好像很缺钱?”
太子一边搓着下巴,一边出了未央宫。
返回太子宫后。
刘据将心事收起,把金日磾唤来,正式给这匈奴小子升了官,厩长!
虽然还是养马的,但如今可以养一群马!
呃……
好像没有什么好称赞的。
不过金日磾依旧很兴奋,今天一小步,明天一大步,慢慢来,他不急。
给他升官的原因,刘据也当着太子宫所有宫女、宦官的面说了,“昨夜金日磾勇于任事,有功必赏!”
“你等以后皆是如此,只要有功,无论什么身份,孤能提拔一個匈奴人作亲信,也能容得下奴仆!”
拉拢人心的话术很糙。
但管用。
跟饱学之士可以含蓄,跟身份低微的仆从,真金白银的好处直接摆出来才是王道。
事后,有多少人去向金日磾打听‘勇于任事’的细节,又有多少人准备效仿,便不是刘据要留心的了……
巧合的是。
他在收拾少翁的那一夜里,看见了金日磾踊跃的态度,给予了提拔,皇帝同样在那夜看到了太子的能力!
无论刘据是因何怀疑的少翁,拆穿对方骗术都是不争的事实。
当儿子的都知道有功必赏,当爹的能不知道?
况且。
还有纸张这一大杀器……
所以刘据前脚回宫,给自己的心腹爱将提拔完,后脚皇帝的旨意便到了。
“自今日起,着,皇太子据,于内朝听政!”
不错。
刘彻对太子的赏赐,依旧是那么的独树一帜。
不管怎么独特吧,朝臣们猜测了许久的答案,自旨意下达那一刻起,终于坐实。
太子,将正式参与朝政!
今时今日,大汉的常朝,按照惯例五日一次。
而当今天子自创的内朝,由于没有前例可循,参会人员又都是皇帝近臣,什么时候召开便全凭皇帝心情。
九月初。
太子在宣室殿第一次出席了朝会。
这次与他前几次或打岔、或溜进来不同,是有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