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侍奉的童子愣了一下,怀疑自己是否听错,正准备同真人再确认一遍,只见玄坛真人已是一把抓起袍摆,脚下生云,飞举而去。
“上苍佑我太平山。”
冲出祖堂的玄坛真人长吟一声,惹得祖师堂内诸真侧目。
同玄坛真人交情莫逆的乙峰希阳真人抚须一笑,一副玩笑似的口气说道:“莫不是岭南那一路道将,又有什么好消息传了过来。”
此言一出,堂中氛围稍显诡异。
有人的地方,免不了派系纠葛,它就像一面照妖镜,将一件件好事或者坏事照得光怪陆离。
不过可喜的是在山上,在真正掌握道权的陆道君这里,因为更远大的野望,故而一直秉承着一颗公心,不至于透过“照妖镜”去看待一件件事情,去扭曲事情的本来面目。
玄坛真人凌虚飞渡,步下生烟,在来到陆道君所在的福地洞府这里后,面上那一张用于观察道将,及其重要弟子的重瞳目符还未撕下。
“道君,好消息,大好消息,玄石寨鬼母洞岐云夫人已然伏法。”
“肃静!”
洞中一声玉磬响动,余音不绝,令玄坛真人心神安定下来。
洞前,玄坛真人将他所见之事一一道出,虽然他也不知这个事情的全貌,但是灵虚子已制住岐云夫人的这个事实,他已是确定无疑了。
洞中陆道君安静的听完事情,久久没有回话。
见状,玄坛真人不得不再次说道:“灵虚子对岐云夫人所施之禁法,乃是以至阳之宝器同岐云夫人腹内阴胎相合,如此阴胎内至阳之气输导母体,可将母体之生死操于手中。
此等禁法,岐云夫人若想脱禁唯有流胎,不过阴胎乃其魔法所结,一旦流掉,必然道行大退,如此看来此禁当能控住岐云夫人,只是”
“只是什么?”
洞内陆道君问道。
“只是看灵虚子的意思,他希望上府给予一种禁法,或者一件能制住岐云夫人的法宝。”
玄坛真人说道。
“此乃老成谋国之言。”
陆道君赞了一声,道:“那岐云夫人到底是蜕形老鬼,精通受炼更生之道,早已炼成五转,阴身已生一点阳,恐怕时间一长,这老鬼定能推演出脱禁之法。”
洞内,飞出一颗石子,落在了玄坛真人的手中。
“这是我观玄盈上人之三明火神通,偶有灵感炼出的一颗小玩物。你将此物送到灵虚子的手中,再授以用法和一段咒诀,操纵岐云夫人当无问题。”
玄坛真人收好石子,没有立即去办这事,而是忧道:“灵虚子已立一大奇功,必然是天南瞩目,若是再宣扬此功,恐其木秀于林,风必摧之。
我建议上府暂压此事,待得时机成熟,再作宣扬。”
陆道君微微颔首,他是赞同这个道理的,只是现在需要考虑灵虚子的想法了,此道人已非昔日小修,所思所行一如平地惊雷,让人难以预判和揣摩。
“是,是得听一听灵虚子的想法。”
听了道君的想法,玄坛真人附和道。
有时候一个固有印象的扭转只是一刹那,就如同现在,玄坛真人发觉自己不可再以过去看待晚辈的眼光,来看现在的灵虚子了。
“八大道将,没想到最快脱颖而出的,竟是他灵虚子。”
玄坛真人暗中感慨了一声,而后对洞中的陆道君问道:“岐云夫人已受灵虚子禁制之事是否要传报于其他道将?”
“过犹不及,单是这一件奇功或可激发其他道将奋勇争先之心,若是有这二件奇功,一些道将怕是燥气浮心,要铤而走险,以求速建大功了。
此事流传范围暂且仅限诸真之间,莫要外传。”
“灵虚子那里”
“上府会给予灵虚子满意的补偿,另外此子连建两大奇功,我当与甲峰二翁,乙峰二僧和玄盈上人,及其天河峰三官将共议大赏之事。”
密云山,鬼母洞。
“什么大赏?”
看着眼前刚刚借用神通遁法,跨越千万里之遥而来的玄坛真人,季明满是期待的问道;“真人,会是用于太阴炼形的灵丸吗?”
“你小子可真敢想。”
玄坛真人笑着说道。
见灵虚子表情认真,玄坛真人不得不解释一番,“以你所立奇功,若求一灵丸,还得再立一些新功,不过就算如此,那也得排在罗姬的后面。
她在落银湖中同云雨庙中大小鬼神斗法不知多少次,生死一线只是寻常之事,大功小功足足记满一册,这其中虽无同你比肩之奇功,但胜在德圆功满。
现在乙峰丹炉中所炼之虹丹,便是为她而开炼的。”
说话间,此处刚建的小轩内,一穿着桃红花袄,挺着大肚,梳着云鬓的美妇,捧着一壶香茗而来,为玄坛真人仔细的沏上一杯茶水。
“夫人?”
这美妇没显出虎首,倒让玄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