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师立马就走上前来,挡住了他,同时眼睛左看右看,生怕被听见似的。
怎的?难道不是?那道人给我一个木头珠子,结果什么用也没有!最后还是咱们弟兄拼死搏杀,这才除了那妖怪!将军说道,咱们险些就被那妖道哄骗,给害死了!
将军!慎言!
为、为何?
将军左看右看,借着火光,看见了手下亲兵校尉脸上的神情,竟觉得他们都因自己的话而感到了几分畏怯。
将军也开始觉得不对了。
将军请看一—
军师伸手一指,指向了远方。
风暴已去,夜空一线钩月,几点星辰,映照出昏昏暗暗的海岸线,沙滩有着山丘起伏。
什么意思?
将军看不清楚,仍然不解。
将军不知,那妖怪不止一头,乃是两头啊。军师说道,多半是一公一母。
啊?两头!将军大惊,冷汗都出来了,连忙四下环顾,那另一头呢?
问出此话,便见四周亲兵校尉神情都有变化,似有几分怪异,又有几分震撼,还有几分难言的敬畏。
将军逼退那头巨鳌之后,便晕了过去,我等拼死将之杀死,不曾想没过多久,另一头巨鳌也从海中出来,在这时候,正是、正是那边山上那位神仙高人借给将军的那粒木丸—.—
那副场景太过震撼,以至于军师此时回想起来,仍然忍不住睁大双眼,哪怕只是用言语将之描述出来,也难以承担那幅画面的重量,因此他说话间也不得不停顿,好喘一口气:
不知怎的,它飞天而去,化作一位、化作一位好比小山一样高的披甲巨神,手持金鞭,几鞭就将那巨鳌给打死了!
啊?披甲巨神?
千真万确!那巨鳌也只才他的膝盖那么高!我看应是天上的星君下界了!
当、当真?
将军陡然睁圆眼睛,不敢置信。
众多将士都看见了,何况,何况那巨鳌此时就躺在那边,等到白天天亮,
将军前去看一眼它的伤势,就知道真假了。
这—
将军愣在原地,呆坐不动。
许久他才回过神来,连忙问道:
那木丸呢?
不知所踪。那披甲巨神打死巨鳌之后,就消失了,我们找了好久也没找到。军师说着,看见将军面露慌乱,连忙劝解,将军莫急,多半是被神仙给收回去了。
那就好那就好。
将军这才松了口气,又连忙问:现在什么时候了?
估计快天亮了。
神仙可还在山上?
不知道——
快!扶我上山去看看!
将军你..”
无妨!
将军强撑着站起来,借着昏暗天光,很快辨别出了额头山的方向,便往那方走去。
中间经过两片战场。
一片狼藉不堪,满地箭矢长予、鱼钩鱼叉、绳索火油,还有将士损坏的盔甲兵刃,还有不知哪一方留下的血迹,沙地都不成样子了,恐怕人间最惨烈的战场也少有这般凌乱狼藉的。
一头巨鳌如山一样趴在那里,已经不动弹了,却仍令人畏惧。
将军带队从旁边走过,哪怕明知这是自己的杰作,也仍有些不敢置信,不敢想象这竟是自己杀死的,是自己留下的,是自己等人做到的。
另一片战场很是简单,却更惊心动魄。
将军举着火把照过去。
同样一头巨鳌趴在沙滩上,可除了它在沙滩上爬动留下的痕迹、骤停推出的沙堆以外,却并没有多少战斗痕迹,若要细说,也只有它身边不远处一些如同大坑一样的巨大脚印罢了。
看见这些脚印,将军才知,军师口中的巨神,竟是丝毫夸张也没有。
而那巨鳌则是整个头颅连同脖子处的甲壳一并,被钝器打成了肉泥粉碎,碎肉就溅在沙滩上,鲜血将大地染红。
将军睁圆眼睛,吞咽口水。
不敢想象这是多大的力量!
也不敢想象能随意召出这般巨神的,又该是哪般神仙!
这才知晓,军师磕磕碰碰三言两句,描绘的居然是如此震人心魂的场景。
神仙———
将军如是说着,很想多看两眼,以长自己见闻,以壮胸中豪气,可冥冥中却又有另一种感觉-
—
天快亮了,须得赶紧上山。
否则神仙或许会如满地故事传闻中讲的一样,鸡鸣破晓,升天而去。
将军收回火把,拖着重伤之躯往前。
摸黑,爬山。
额头山算不得高,却也是这片海岸上最高的山了,将军也常年练武,往日来此并不觉得艰辛,可今日他身上带了伤,力气又耗尽了,却只觉得这座山怎么这么难爬。
爬一段,歇一段。
走几步,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