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见郎中、产婆,帮忙的人都走了,李永福带着众木把,也告辞要离开。
“二柜,你们就别走了,留下来吃顿饭啊。我这就做饭去。”曲绍扬一见,赶忙挽留。
“绍扬啊,你就别忙活我们了,先照顾你师娘要紧。
我们正好出去逛一逛,随便走到哪儿都有饭吃。”
李永福摆摆手,眼下刘家正忙呢,他们就别留下来添乱了。
“你和你师父不用着急回排上,咱在这儿多歇几天不要紧,好好照顾你师娘吧。”
李永福跟水老鸹交情不错,他又是个会做人的,遇上这事儿,肯定不会为难水老鸹。
“好,那就谢谢二柜了。那啥,我煮的红鸡蛋,一人拿俩,都沾沾喜气儿。
吃了我师父家的喜蛋,娶了媳妇的回头媳妇能给生一堆胖小子。
没娶媳妇的,保管能娶个漂亮能干的媳妇,生一堆娃。”
曲绍扬把手中的笸箩往前一送,把喜蛋给众人分了。
众木把们一听,乐呵呵的都拿了鸡蛋,然后跟水老鸹告辞,离开了刘家。
外人都走了,水老鸹进屋陪媳妇孩子,曲绍扬赶紧烧火做饭。
好在昨晚上的菜还剩下不少,热一热就够几个人吃了。
曲绍扬特地和面,擀了点儿面条煮上,再卧俩荷包蛋,放点儿葱花、香油,留给林若兰吃。
水老鸹不缺钱,为了媳妇坐月子,也舍得下本钱。
小米、红糖、大枣啥的都买了不少。老母鸡买了四五只,都在鸡圈里养着,现吃现杀。
鸡蛋更是买了二百个,足够林若兰这个月子吃了。
吃过午饭,曲绍扬去屠户那里买来四个猪蹄。
按照陈郎中给开的方子,抓了催奶的药,回来用猪蹄和药炖了汤,让林若兰喝了下奶。
还别说,林若兰的体质可以,加上陈郎中的药方好用,生完孩子第二天上午,就来了奶水。
俩娃有奶水吃,就不哭闹了,被他们折腾了一晚的大人,也都能松口气。
水老鸹和曲绍扬还有正事要办,那木排也不能一直留在猫耳山。
三天后,李永福安排人过来,叫师徒二人,水老鸹只能恋恋不舍的离开家。
“媳妇,我都跟赵家侄媳妇说好了,她过来照顾你坐月子。
你就安心养着,千万别逞强下地,一定坐好了月子,别留啥病根儿。”临行前,水老鸹嘱咐林若兰。
林若兰岁数大了,估计生完这一胎不可能再生,所以这个月子必须坐好了。
水老鸹不能在家照看媳妇,就听从曲绍扬的建议,花钱雇了赵家媳妇来,每天帮着做饭、洗衣服、哄哄孩子啥的。
再有小志搭把手,林若兰能多休息一些,对身体恢复好。
本来林若兰不同意水老鸹这么做,谁家女人生完孩子,还用得着专门雇人伺候月子的?
可水老鸹坚持,俩孩子林若兰也属实忙不开,最终只能同意了。
安顿好家里,师徒俩再次踏上木排流放征程。
众人在猫耳山休整了几天,精神十足的出发了。
这一路上,又过了无数个大大小小的险要哨口,直奔阎王鼻子哨。
鉴于去年的经验教训,水老鸹老早就让众人减速拉开距离。
没想到在离着阎王鼻子哨口还有一段路的时候,发现前面不知道哪家的木排,起垛了。
水老鸹当机立断,发出命令让木排靠岸,然后众人下了木排,去前面查看情况。
前头也是十多副排,一到这儿就触礁起了垛,排伙子死了几个,伤了不少人,木垛更是堆成了山。
听说接连有三个挑垛的上去,都没能挑开,反倒是葬身江底。
现在,开更的价码儿已经到了五百两,但是没一个人敢上前。
众人闻言,不由得感叹起来。
去年好歹还有张果子出马,挑开了木垛,今年也不知道谁能把这小山一样的木垛挑开了。
前头老排起垛,堵塞了江面,后头的木排都走不了,只能依次靠帮。
一时间,这阎王鼻子哨口,停了好几家的木排。
“绍扬,走,咱俩别在这看热闹了,咱买点儿东西,去大青沟看望一下陈郎中。
人家帮了咱大忙了,不是人家想得周到给咱药,你师娘这回差点儿没了,咱得去谢谢人家啊。”
水老鸹一看眼前这情形,知道一时半会儿的江面疏通不开,于是就跟曲绍扬说,要去大青沟感谢陈郎中一家。
其实曲绍扬也有这个心,没说罢了。
既然师父先开口,曲绍扬顺水推舟点了头。
于是二人跟李永福说了声儿,就离开哨口,前往集镇买了不少东西,然后去了大青沟。
陈郎中那边,领着妻儿在县城住了一个来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