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他心里清楚,即便是找到了那个地方,也未必能找到什么。
按照曲绍扬梦里所说,那一片应该是明年有所收获。
山财属于是偏门,就像刘东山说的那样,完全看运气,看命里有多少财运。
既然是明年的财,今年肯定就找不着。
师徒俩用了小半天的时间找到了曲绍扬梦里那个巴山嘴子,也找到了那棵大松树。
那大松树很粗,足有两人合抱。
而且,在树干一人来高的位置,被扒下去了一块树皮,树干上被人用斧子,砍了一些记号。
那是放山人在这儿留下的兆头。
放山有放山的规矩,在哪里抬到人参了,就要在附近找一棵树,最好是红松。
扒掉一块二尺见方的树皮,然后在树干上刻下所得人参的数量、大小,一共多少人放山等信息。
如果有后来人瞧见兆头,就会知道这附近曾经出过了棒槌。
这个兆头一看就是很多年了,按理说,这附近肯定有老埯子。
可曲绍扬围着老兆头找了好几圈,也没见到棒槌的影子。
“绍阳,走吧,回去,明年咱们再来这里。说不定,到时候你就能找到了。”到最后,刘东山劝道。
曲绍扬找了一圈没找到,也就死心了。
他仔细打量了这四周,将周围的地形、景色都记在心里,以便于来年能找到此地。
之后,师徒二人动身,原路返回。
二人回去,收拾好一切,所有人参都用苔藓和桦树皮包裹起来,打成参包子,然后装入行囊当中。
按理,曲绍扬他们得了人参,也应该砍个兆头。
可这一片人参,离着那坟不远,曲绍扬和师父商议之后决定,不砍兆头了。
在坟前立个木头碑,以便将来他们还能找到此处。
临行之前,曲绍扬和刘东山二人,来到那坟前,恭恭敬敬跪下磕了头。
“虽不知道前辈是哪朝哪代的人,隔着这么多年遇见,也算缘分。
托二位的福,我们在此地发了财,将来定然忘不了二位,以后逢年过节,定然会来祭拜二位。”
曲绍扬在坟前念叨了一番,这才起身,跟刘东山一起,离开山谷。
小东沟离着猫耳山不算近,师徒二人下午从山里往外走,等他们到家时,已经是戌时末了。
刘东山和曲绍扬进山十多天不回来,家里只有林若兰领着三个孩子,所以吃过晚饭,小志就插上大门了。
刘东山和曲绍扬刚到家门口,俩狗子就发出动静来。
当然,这跟陌生人靠近不一样,狗子能分辨出是自家人,所以发出的声音有点儿像撒娇。
刘东山和曲绍扬一寻思,这么晚回来也别整太大的动静。
于是二人先将带的东西,从园杖子上头扔进去。
然后,二人轻轻一跃,就跳过了园杖子,进到院里来。
普通庄稼院的园杖子和大门,那就是防君子不防小人。
真正有用的,是围子,也就是地主老财住的那种。
四周都修起来丈许高的围墙,四角有炮楼,晚上有炮手巡逻。
建起来围子,别说小贼了,就算是胡子,也轻易攻不进去。
建围子,那不光是要大量的钱,还得有足够的人手,那都得是人丁兴旺的大户才行。
目前来说,刘、曲两家,还不具备建围子的条件。
俩人跳园杖子进院,把家里那两条狗倒是给整懵了。
这咋好好的不走大门,跳进来呢?是自家的主人么?
应该是啊,闻着气味儿像,听脚步声也对,这,咬还是不咬啊?
就在俩狗歪着脑袋琢磨的工夫,刘东山已快步到屋门前,轻轻敲门。
“若兰,小志,快开门,我们回来了。”
东屋里,林若兰刚喂完奶,哄着俩娃睡下。
一听外头的动静,知道是丈夫回来了,忙穿鞋下地,出来开门。
“总算回来了,咋这么多天啊?”林若兰忍不住念叨了一句。
“遇着几苗大货,抬出来挺费事的。”刘东山轻声解释了下。
“家里怎么样?没啥事儿吧?最近有没有人来家里打听我们?”
在山里干活的时候,刘东山忽然想起来一件事。
当初他让李永福来家里给林若兰送过信儿,然后林若兰还托李永福往山场子带了不少吃的用的。
李永福走了,就怕那几个打手知道刘家,万一他们领着关家人来猫耳山,这事情可就不好办了。
“没有啊,最近家里没来啥外人。
老王家那姑娘,前阵子定亲了,说是入冬就办婚事,可能是家里管的严,也不咋往咱家跑了。”
林若兰说的那王家姑娘,就是那个猎户老王他家的小闺女。
当初王家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