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何家在辽阳有些根底,只怕是就要被牵连进去了。
即便如此,陈允瀚的师父,也被叫去问过好几次话。
明里暗里的,被人坑了不少银子,才算解脱出来。
何青竹与陈允瀚青梅竹马感情深厚。
这几年何青竹拒绝了家里提的亲事,宁愿坏了自己的名声也不肯嫁人,其实何家上下也都明白咋回事儿。
可这桩亲事,何家是无论如何也不可能点头答应的。
堂堂长风镖局的四姑娘,哪怕是一辈子不嫁人当老姑娘,也不能嫁给一个通缉犯。
就这样,何家拒绝了陈允瀚的提亲请求,并且把陈允瀚给赶了出去。
同时,还禁了何青竹的足,不许她再出门见陈允瀚。
何青竹性子烈,父亲禁她的足,她就绝食抗议。
连着七八天水米不进,人都饿的脱相了。
何青竹身边的丫头见情况不好,偷偷跑来找陈允瀚,让陈允瀚想办法。
陈允瀚正焦头烂额,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呢,结果曲绍扬和陈允哲找来了。
“大哥,绍扬,你们怎么来辽阳了?”陈允瀚见到二人,颇为惊讶的问道。
“绍扬特地为你的亲事过来。咋样?这边是不是不太顺利啊?”
其实都不用问,一看陈允瀚那满脑门子官司的模样就知道,亲事肯定不顺利。
“大哥,我师父说啥也不肯同意我和青竹的亲事。
他把青竹关在屋子里不许她出门,青竹就绝食抗议,已经七八天没吃东西了。
刚才,青竹身边的丫头偷偷过来给我送信,让我赶紧想办法,要不然,青竹怕是要饿死了。”
陈允瀚急的满地转圈,却一筹莫展,毫无办法。
“他们家说,我是通缉犯,哪怕是宽甸那头查的不严了,一样也有案底。
我师父说,何家的姑娘,宁可打死糊墙头上,也决不能嫁给一个通缉犯。”
“草,这老家伙够狠的啊,这话都能说出来?”曲绍扬一听,忍不住爆了粗口。
真没听说过,哪家人对闺女这么狠心的呢,还打死糊墙头上?他们想干啥?
“二哥,这事儿你放心,交给我,我来想办法。”
曲绍扬对何家的家主挺好奇,便动了念头,想要去会一会这个人。
“绍扬,你有什么办法啊?
你就算是个巡检,也管不到辽阳,人家不认,没用的。”
陈允瀚闻听这话,先是一喜,随即又摇头。
曲绍扬只是个鸭绿江巡检,权利没那么大,也管不到辽阳这头来,何家不会给曲绍扬面子的。
曲绍扬笑笑,“没事儿,我去试试,行不行的再说呗。”
他们手里头有宽甸县衙出具的文书,陈家的案子已经撤了,陈允瀚也不再是通缉犯。
不光如此,曲绍扬手里还有宽甸知县徐庆璋给陈允瀚的委任书。
如今陈允瀚是宽甸团练长,协助县衙办差,即便没有正式官职,也不是一般人。
就不信,何家还有什么借口来反对亲事?
要是这样还反对的话,那就纯纯是不识抬举了。
真以为双枪绺子是吃素的?如今这年月,谁手里有枪谁说了算。
镖局?镖局再牛逼,就那么几十个人,怎么跟双枪绺子四五百人斗?
真给他惹急眼了,想点儿损招,专门截长风镖局的镖,不出三个月,长风镖局就得关门大吉。
“这,能行么?我现在连镖局的门都进不去,你能有什么办法?”
陈允瀚愣住了,他有点儿整不明白,曲绍扬这是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放心吧,我有办法。”
曲绍扬笑笑,也没说别的,先回自己的屋子去,换上了官服。
之后,曲绍扬带着东边道衙门的任命文书,宽甸县衙出具的撤销案子的文书等等东西。
领着俩人,出了客栈直奔长风镖局。
“通报一声,就说东边道木税总办,有事情找何大掌柜商议。”
曲绍扬来到镖局门口,跟守门的人说道。
守门的人一看,来人二十出头的年纪,身穿八品官服,器宇轩昂,明显不是一般人。
“大人请稍等,小的这就往里通传。”说完,守门人立刻打发了个小徒弟去报信。
长风镖局大掌柜何利生,正因为闺女绝食的事情上火呢。
家里几个儿子还有徒弟,都在劝,谁也不能眼睁睁看着小师妹真饿死啊。
“爹,不行的话,就答应了亲事吧。
咱家四丫头啥脾气你还不知道么?不顺着她的心意,她真敢把自己饿死。”
何家老大,何宏霖,实在是不忍心最疼爱的小妹受苦,便替妹妹讲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