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房里。
时间不断流逝着。
但陈牧的脑海里自始至终都无法构建起清晰的思路脉络。
无他。
他对父亲陈在野的过往‘了解’太少了。
父亲当律师那会,他还在读小学。
父亲离开律师行业投身经商那会,他在读初中。
就那种年纪下。
他除了知道父亲的职业,以及一些基础信息之外,其他大多数都是空白的。
毕竟无论是律师事务还是生意场上的事儿,印象之中父亲都没怎么跟他说过。
而且那个时候的他对于父亲那些事压根就没有任何要去好奇的兴趣。
倒是父亲当时的一些律师好友以及商业上的伙伴,他知道好些个。
只不过这个世界的社会形态往往都是人走茶凉。
在父亲陈在野身亡之后,父亲那些所谓的好友以及商业伙伴,除了在追悼会上现身过, 之后跟他们母子俩几乎就没什么往来了。
哦不,有一个!
那就是母亲现在的丈夫——周知礼。
对方是父亲的高中同学,同是阳城人。
一直以来两家关系来往尤为密切。
甚至是自己好像还听说过,父亲陈在野投身商海就是依托周知礼给他提供的资源来进行起步的。
父亲当年离世时,前前后后大小事都是周知礼在帮忙操办。
要说自己对这位周叔本来是有一种感激心态的。
可当他步入大学之后得知母亲组建新家庭的对象是周知礼后。
原先的那些感激之情彻底分崩离析消失地一干二净——
就连对母亲童雅,也多了几分难以接受的责怪。
正是因为这些个原因。
大学那几年他才少有回阳城, 就是不愿意见到对方,甚至是不愿意见到自己的母亲,过年回来——纯粹也只是出于身为人子的角度立场,以及母亲童雅的百般哀求。
直至大学毕业后,心才渐渐放开——最终才做出了返回阳城的决定。
只不过就算回了阳城,他跟母亲童雅的来往也是很少,不是母亲不待见他,而是他心里虽然有所放开,可仍是没能接受周知礼成了自己‘继父’这一事实,这也致使他对于母亲童雅,终是没能完全摒弃那些无形的排斥。
挥掉脑子里那些顿时紊乱起来的思绪跟信息。
陈牧深呼吸地吐了口浊气。
接着开始翻箱倒柜。
看有没有某些父亲陈在野生前留下来的相关信息。
然而。
书房中三面书架被他找了一番后,依旧没有任何发现。
那些柜子里,同样没有任何有‘价值’的东西。
“如果说老陈并非意外,那他在意外发生前也察觉不到任何异常吗?”
“如果察觉到异常的话,像他那种主儿,能不留一手?”
“还有,若他的‘意外’真跟严立夫有关,那是不是能够说明他手上有严立夫的某些把柄?”
“若是这样,那么老陈所掌握到的把柄呢?会在哪?还是说已经被严立夫那边夺走了?”
回到书桌前的那张座椅上。
陈牧已是将眉头拧成了川字。
书架上的那些书,全都被他翻了一轮。
各种抽屉柜子也被他找了一遍。
可硬是没能让他有所收获,
之所以要在书房里如此大费周章。
是因为父亲陈在野生前不让人进入他的书房。
除了自己之外,就连母亲童雅都不例外。
为此。
他才会将寻找线索的目标放在书房。
“不应该啊!”
再是自喃一声。
陈牧伸手敲起了身前的书桌来。
尝试着看看里面有没有什么暗格之类的。
可敲遍整张书桌,都没发现有异常声音。
“难不成老陈真的没在书房留下过什么?”
陈牧起身离开座椅。
走到了书桌对面。
再一次环扫起了书房中的周遭四处来。
嗯???
倏地。
他目光锁定在了那块装裱着书法[宁静致远]的框上。
要说这一书法。
从搬进这栋别墅之后就在这儿了。
而陈牧之所以后知后觉地突然锁定目光。
是他发现这一装裱书法的实木框,与那张座椅的垂直距离,似乎...似乎正好是身高加上伸直手臂的高度?
想到这。
陈牧大步走过去将那张实木座椅贴墙而放。
然后站到座椅上伸出手臂。
刚好够上!
没有多想。
陈牧直接将其卸了下来。
第一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