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闲将那株野花处置好以后,又从其它位置拔了几颗观察了起来,随口说道。
“其实这些野花体型不大,移栽到花盆里更方便打理一些。”
陈萍萍闻言放下茶杯,轻轻笑了笑。
“你娘说,它有它的天命,随它去吧。”
范闲闻言抬头看了眼陈萍萍,又低头看了眼手里的野花,将其放回原位。
“所以一直就没动它们?”
被勾动回忆的陈萍萍目光闪烁着幽幽说道。
“是啊,这些年,无论走多远,心里总想着这些花儿,怕回来…看不到了。”
说着他深吸了口气后看着范闲笑了。
“如果不是你,这些花儿怕是…熬不过这个夏天了。”
从他方才语气跟话中,范闲能感受到陈萍萍的内心,表面上他是在紧张花,实际他是…
“你是不是想她了?”
范闲没忍住抬头问了一句。
陈萍萍目光闪了一下,没有说话。
此时无声胜有声,范闲心里了然了。
“放心吧,这些野花儿的天命我来守护,我就是它们的天命!”
梅呈安听的嘴角一抽,心道好中二,怎么莫名其妙就燃起来了,跟那谁是的。
陈萍萍听见此话却很是动容,目光闪动良久也不知想到了什么趣事,笑容越发显眼,喃喃着感慨道。
“你娘种花,你来守护,也是…天命!”
梅呈安闻言挑了挑眉。
如此说来,倒确实是个有趣的轮回,带了一股宿命的味道,妙不可言。
……
待范闲检查完那批野花,用了些茶点之后,由范闲推着陈萍萍,几人便离开了办公室。
去哪儿陈萍萍没说,只是时不时指路,几人行进速度并不算快,甚至有些缓慢。
“此次出使,既是考验,也是机会,但是有一点,一定要平安的,把言冰云接回来!”
推轮椅的范闲闻言点了点头。
“明白。”
陈萍萍偏了偏头。
“还有一个事,你们俩都听着点儿,到了北齐要警惕一个人,锦衣卫镇抚使沈重,一定要小心他,这个人笑里藏刀,十分的危险!”
范闲低头看了眼他。
“能被你记住的,肯定不是善茬。”
说起沈重,梅呈安觉得陈萍萍对他的评价确实一针见血,十分贴切。
这人表面笑呵呵的一片和善,实际上一肚子冷血无情杀人不眨眼。
原剧中梅呈安对他印象最深的其实还不是后来他与范闲之间的交锋,而是一件小事。
自己主子身边的老嬷嬷就因为对他不太客气,说杀就杀,眼都不带眨一下。
其为人有多自大嚣张,由此可见一斑。
梅呈安还在这边发散思维,陈萍萍那边听完范闲的话笑了笑后继续交代了起来。
“其它资料,我都让人放到你马车上了,路上好好看一眼,流程上不懂的问梅呈安,他都知道,我只提一点,一定要记住北齐的格局。”
梅呈安是鸿胪寺的,流程上他自然清楚,所以闻言二人都没说什么,范闲应声道。
“好,我记住了。”
陈萍萍突然挥手示意了一下,范闲当即停下了脚步,梅呈安和王启年自然也跟着停了。
身子朝后一靠,陈萍萍朝范闲偏了下头,余光注意到范闲低头看向他后他轻声道。
“过两日,你就要出使北齐了,我会派人暗中保护你,防止长公主,对你下手。”
范闲心里感动,轻回一声。
“好!”
负手站在一旁的梅呈安闻言则是瞥了一眼陈萍萍,不动声色的勾了一下嘴角。
好一个暗中保护,这可是真·暗中保护,顾名思义,只在暗中,无论啥时候都不露面!
笑死!
该交代的都交代了,陈萍萍回正身子,面带微笑语气轻松的随口问道。
“见过林若甫了吗?”
范闲老实回答。
“进宫前见了。”
陈萍萍笑问。
“他都叮嘱你什么了?”
范闲表情突然变得有些讪讪的,林相提前预判到了陛下的操作,还针对性的给了指点。
可惜,他没能扛住庆帝的威胁。
深吸了口气后,范闲开口道。
“他说,无论陛下让我做什么,只要没有明旨,都别答应。”
陈萍萍杀人诛心。
“可是你全都答应了。”
范闲苦笑了一声。
“陛下说,要是我不去北齐的话,就要给我换一门婚事。”
梅呈安故作好奇的问道。
“换谁家的啊,她家有财产有内库多不?”
“……”
范闲无语至极的看向老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