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副手当即领命,率先下楼安排去了。
沈重最后扫了一眼房间,随后便带着剩余的手下起身出了房间,径直下楼了去了。
随着房门关闭,原本空荡的房间内,宽大的卧床下,床帘忽然动了动,露出一只眼睛。
“没事了少爷,大人。”
话音未落,卧床另一侧床底下便嗖地冒出两道身影,正是梅呈安和范闲,二人很快便从床底脱身站了起来。
王启年稍慢了一步,主要是这卧床吧,有点儿矮,而他呢,又有点儿壮,不是很方便。
“哎呀,这么粗糙的招数,啊,越是聪明的人他越是容易上当,这要换个没见识的…”
看他起的费劲,梅呈安和范闲一起搭了把手将他拖拽出来,然后将其搀扶着站了起来。
王启年全程嘴没停,嘲笑不间断。
“肯定他得先搜这床底下呀,毕竟床底下是最容易藏人的,哎呀。”
拍了拍手,他率先帮梅呈安拍打起衣服上的灰尘。
“也就是沈重这级别的,啊,但凡看着点儿细节啊,他就不肯放过,就容易多想…”
“我看看人走了没。”
范闲将衣服拍打差不多干净后,起身去了窗边,观察楼下动态。
梅呈安站在原地待王启年帮他拍完,他帮着王启年也拍了拍后背灰尘。
“我说老王。”
“怎么了少爷?”
“该减肥了,你这后背也太厚实了,一拍肉都颤。”
王启年大汗。
……
客栈楼下。
沈重带着副手匆匆走下门前阶梯。
“仔细找,也不必太紧张,就算他们一时隐匿行踪,也还是孤掌难鸣,做不出什么大事,问大牢的那俩人,也盯仔细些,防着他们反其道而行之,故意装傻,借机作乱。”
副手点头应下,马屁张口就来。
“大人果然思虑缜密,让人佩服!”
……
楼上。
目送沈重一行人走远后,王启年又观察了一番楼下,确认看守的锦衣卫探子也撤走了,他开口道。
“大人,少爷,底下人都撤了,接下来咱们去干什么?先去见那个递消息的人吗?”
梅呈安嗯了一声,范闲扭身走向门口。
“走吧。”
……
约莫一炷香时间后,三人的身影出现在一则僻静狭长的甬道,甬道两侧高墙耸立,高墙上还有飞檐斗拱,中有一廊道贯通两边,地面铺就的是清一色的灰色石板,上面水痕斑驳,应该是刚洒扫过不久,此处是两坊之间的夹道。
三人漫步其间,幽静的夹道只有几人脚踏在水痕上发出的啪嗒啪嗒的声音在不断回响。
王启年拿着纸条左右张望着。
“咱们需要上去吗?”
梅呈安和范闲都没出声应答,因为他们也不清楚,片刻后,梅呈安忽然脚步一顿,范闲和王启年也跟着停下了。
“怎么了?”
范闲前后张望着,随口问了一句。
梅呈安倏然转身抬头,看向了高空中贯通两边的廊道,勾了勾嘴角。
“不用上去,呐,人下来了。”
范闲愣了一下,仰头向上看去,果然看见一道黑衣身影正缓缓向下飘落。
王启年看着那人,总觉得有些眼熟,偏头想了片刻,想起来那人是谁了,不由惊呼道。
“何道人?!”
范闲闻言扭头看向他。
“你认识他?”
王启年点点头,一脸严肃道。
“他是何道人,北齐的九品剑手,哦,之前被林府二公子强行绑至京都,欲要命他谋害大人性命的程巨树,大人可还记得?”
范闲不假思索。
“当然记得啊,怎么突然提起他了?”
王启年小声道。
“那个程巨树就是这个何道人的徒弟。”
“啊?”
范闲吃了一惊,扭头看向还未落地那人。
“这么巧的吗?”
说是这么说,他其实隐隐有了猜测,程巨树后面被监察院放了,陈萍萍或许是借此跟这个何道人达成了什么协议。
梅呈安看了眼王启年,好奇问道。
“你之前见过这个何道人?”
王启年摇摇头道。
“没有少爷,我是之前看程巨树的个人生平卷宗时,上面提到过他跟何道人关系,里面还夹杂着这个何道人的画像。”
“哦。”
梅呈安眼里闪过一丝恍然,收回目光看向了平稳落地后正走向他们的那道身影。
与此同时,眺望客栈。
砰的一声房门推开,郭宝坤人伴随着他兴奋的声音一同冲进了房间。
“我找到锦衣卫大牢在哪儿…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