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头之上,义军的首领们望着城外那连绵不绝、如潮水般涌动的金军大军,心中不禁生出几分胆怯,双腿似有千钧之重,难以自持。一股寒意顺着他们的脊背悄然攀爬,让他们的脖颈后侧泛起阵阵凉意,仿佛连空气都凝固在了这一刻。
一名义军首领踱步至钱大壮身旁,后者正手持望远镜,目光如炬,密切注视着远方的敌情。
“钱将军,请问除了眼前这一万精兵,贵军后方是否还藏有伏兵?”
首领的话语中带着几分探询。
钱大壮缓缓放下望远镜,转头望向首领,嘴角勾起一抹自信的笑容:“你们义军多虑了,我家主公确实只拨付了这一万兵马予我。但请放心,我李家军的儿郎们个个英勇无畏,以一当十亦不在话下。有我等驻守梁山,此地固若金汤。况且,贵义军尚有两万勇士,我们合力,何愁贼寇不破?”
城墙之下,人群攒动,焦急的目光如炬,聚焦于那缓缓步下的义军首领,他的脸色苍白如纸,仿佛刚从幽冥归来。众人见状,不由自主地蜂拥而上,七嘴八舌地询问起来。
“快说,情况如何?李家军后方,是否还有援兵将至?”
那位首领的身躯微微颤抖,声音中带着难以掩饰的绝望:“完了……这一次,我们真的完了。李家军根本未曾打算死守这梁山之地,除眼前这一万孤军外,再无任何增援。”
众人听完这番话后,也都如同死了爹一样的表情,他们自从知道城外来了十几万的金军后,本来就不多的斗志直接烟消云散了,要不是钱大壮带领的李家军防守着梁山,他们估计早就主动出城投降了。
城垣之外,金兵的铁蹄下,几名试图突破封锁的义军勇士不幸落网,他们被粗糙的绳索紧紧束缚,如同待宰的羔羊,被无情地押解至完颜平的面前。
完颜平面色阴沉,眸中闪烁着不容置疑的威严,他的声音低沉而有力,仿佛能穿透人心:“何人愿意向我透露城内的一星半点消息?我完颜平,向来赏识有能之士,至于那些无用之辈,于我眼中,无异于行尸走肉。”
一名身形瘦小的义军士兵急忙恳求道:“恳请金军大将军饶我们一命,我等皆是无奈投身义军之中。此刻,城内正由李家军严密把守,我们几个趁着夜色掩护,利用换岗之际,借绳索悄然逃出。”
完颜平在获取了城内至关重要的情报后,不动声色地向身旁的一位将官递去一个微妙的眼神。那将官心领神会,立刻指挥着手下的金兵,将这几位义军士兵押解而出。不多时,一阵凄厉的惨叫声便从外面隐约传来,打破了周遭的沉寂。
尽管深知城中仅驻守着一万李家精兵,完颜平并未轻率地下令攻城,而是采取了更为谨慎的策略。他紧急召集了军中所有的工匠,命他们不分昼夜地赶制能够隔绝对方优势的攻城器械。这些工匠们,在烛火通明的工坊中,以汗水浇灌着希望,一锤一凿间,凝聚着金国的战意与智慧。
完颜平深知李家军的武器之犀利,那些曾在战场上留下深刻印象的先进火器,至今仍让他心有余悸。也正因如此,他曾力排众议,极力主张金国组建自己的火器部队。这一远见卓识,最终使得金国在战火纷飞的乱世中,拥有了一支能够抗衡强敌的新式力量。
然而,这火器部队的组建,其开销之大,简直令人咋舌。枪械的研制与火炮的铸造,每一项都如同无底洞般吞噬着金国的财富。那些沉甸甸的金属,在匠人的手中化作了战争的利器,却也让金国的户部尚书一见完颜平便面露苦色,生怕又被拉去商讨那令人头疼的军费开支。
在这段紧张而充满挑战的日子里,完颜平的每一个决策,都显得尤为关键。他不仅要面对战场上的敌人,还要在朝堂上争取支持,确保金国能够在这场漫长的战争中,始终保持着强大的战斗力与不屈的意志。
数日紧锣密鼓的筹备之后,金军终于向梁山城发起了凌厉一击,矛头直指其东城门。城垣之外,密布的投石车、轰鸣的火炮与森然的床弩,如同怒涛般直指城墙之巅,李家军的防线顿时陷入了一片火海与石雨之中。
天空中,燃烧弹划出一道道绚烂而致命的轨迹,宛如夜空中不甘寂寞的流星,却带着毁灭的气息。石块则如同愤怒的天神之锤,重重地砸落在城墙上,溅起一片片尘烟与火星。尽管李家军的勇士们早已严阵以待,构筑起层层防御,但这铺天盖地的攻击仍旧在他们之中撕开了一道道伤口,造成了不可小觑的伤亡。
在这片烽火连天之下,每一刻都充满了生与死的较量,梁山城的命运,正随着战局的推进而摇摆不定。
这次金军投入攻城战的主力是十几辆巨大的云梯车,每辆攻城云梯车底下都有六七个轮子,在二三十名金兵的推动下,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