乍一看,这种衙门在民间口碑想必不错,能获得民众的喜爱,然而事实是毁誉参半。
甚至,许多地方的镇魔司名声极差。
上至豪门大户,下至普通百姓,畏之如虎。
在很多人眼中,镇魔司本身比所谓的妖魔邪祟更可怕。
原因无他,事关妖魔,涉及鬼神超凡之力,往往极为紧要,各地镇魔司直属总司,不归地方管辖,有巡察缉捕之权,从事侦察、逮捕、审问,且不经地方司部门,拥有自己的监狱,权柄极甚。
身怀“重器”,上头监管稍有缺失,那就是洪水猛兽,生啖人肉,敲骨吸髓。
一般人只要不是遇上妖魔邪祟,主动报官,路上遇上镇魔司的人,即便心里没鬼,那也得咯噔一跳,吓坏了。
毕竟,不管你心里有没有鬼,去了镇魔司衙门的监牢里,心里没鬼也能给你变个鬼出来。
一个不好,不死也脱层皮,家财空空。
更别说,裘真是属于“心里有鬼”的那一类人。
他是修仙者,是镇魔司眼中的“妖魔邪祟”,一旦发现,那就是大难临头。
露馅了?
裘真杂念一闪而过,很快定了心神,和没事人似得,冲着一行四人的镇魔司武师拱了拱手:
“不知镇魔司的弟兄有何贵干?”
“没什么事,我们校尉请裘小神医去咱们镇魔司喝杯茶。”
为首的叶姓武师许是也察觉有些不妥,容易引起误会,当即又补了一句:
“先生应该对我有些面熟,前些日子,咱们还见过,我们并没有什么恶意,有些事情向先生请教一二。”
裘真上下打量对方,的确有些印象。
上次邻居李叔遇上“燕山法师”,镇魔司来人,便是其中几位。
他虽不知发生什么,不过细细琢磨一番后,他心中倒也不担心。
他拜入安药师门下,有了靠山,加之近些日子,他天天义诊,在青木城有了薄名,名望加身,他这种人,即便是露了馅,没有确凿证据,镇魔司也不会轻易出手,怕影响不好。
眼下,大庭广众之下,突然找上门...
裘真心中稍定,神态自若,笑着打趣:
“你们镇魔司请人,哪次不是请人喝茶。”
叶姓武师也知道镇魔司在民间的口碑,尴尬一笑:
“裘小神医言重了,我们哪敢对您不敬,乡亲们不得找我们麻烦,真是喝茶,上好的明前茶。”
裘真见对方态度和善,一旁有百姓议论纷纷,有人还认出了他,心中很快有了数。
义诊做善举,有名望,很多时候是一张护身符,百姓们比较偏向他,真遇上事,安药师那边也能知晓,情况不算太坏。
而若没有大事,他反应太大,也容易引起镇魔司注意。
当即,裘真点了点头,跟着一行镇魔司武师离开。
镇魔司,城外临时衙门,一群群工匠筑造屋舍,忙的热火朝天。
青木仙迹问世,后续纷争不止,长乐府镇魔司重心俨然转到了青木城,看着施工的工地,便知手笔不小。
传闻,长乐镇魔司统领有意亲自坐镇青木,想必不是随意编造的流言,而是确有其事。
裘真刚来镇魔司衙门便感受到了数股强横的气息。
不过,他不敢多看,封闭神识五感,跟着叶姓武师来到一处破旧,但较为完整的小院。
一行镇魔司武师、文吏来来往往,火急火燎,很是忙碌。
“头,裘小神医我们请来了。”
叶姓武师朝着小院喊了一声,带着裘真进入一处偏院。
屋内,一位身形魁梧的武师正翻着卷宗,一见一行人进来,他起身相迎:
“裘小神医,咱们又见面了。”
裘真也认出了对方,正是上次遇见的那位镇魔司校尉吴川风,当即作揖行礼:
“见过吴校尉。”
“先生无需多礼,坐。”
吴川风引着裘真坐下,命人奉茶。
还真是上好的明前茶。
吴川风笑了笑,很是客气:
“此番请裘小神医上门,有事相询,若有冒昧之处,还请多多见谅。”
“言重了。”
裘真神色从容,不过内心却是犯嘀咕,不动声色道:
“吴校尉不妨直言。”
吴川风豪爽一笑,不过很快,神色又变得郑重:
“那我便直说了,前些日子,有妖魔邪祟乔装成灾民,混入其中,向你求医问药,不知裘小神医可有察觉?”
裘真心中暗自一惊。
镇魔司这么快就知晓了?
他记得,那日药铺求诊的是一老一少,而后面伏击他的是老者和中年壮汉,那少女却是不见踪迹。
莫非,那少女被抓了?
若是这样,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