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马科伦说完那句“我就是你爹!”,马库斯顿时气不打一处来,恨不得捏着拳头照着老马科伦的老脸来两下。
只见他一把甩开马科伦的手,就低着头,不停地用手腕拍打自己的太阳穴,脸上的五官都挤到一块去了。
而马科伦看着马库斯一脸痛苦的样子,也不由得一跺脚。
“哎,孩子,你别想那么多,过去的就让他过去吧。”
马库斯一听见老马科伦说话就觉得脑子疼,连忙朝他摆了摆手。
“你先别说话,让我缓缓,脑子疼。”
过了好一会儿,马库斯才缓过劲儿来,看了看站在一旁,一脸焦急的老马科伦,有些无奈地摇了摇头。
“我要怎么和你解释我就是马库斯呢?是不是我说什么你都不信了?”
可令他感到意外的是,老马科伦居然一脸认真地点了点头。
“信,我怎么会不信!马库斯?好名字,和你爹的名字一模一样!”
马库斯一听,就急了。
可还没等他说话,老马科伦一把就抄起他的手。
“走,外面风大,我们先回家。晚上啊,我给你弄几个好菜,可怜的孩子,这些年在外面肯定吃了不少苦。”
说着,老马科伦看了看站在一旁看热闹的李宝国,心里只把他当做“侄儿”马库斯的扈从。
“那个谁,你快过来扶一把,怎么会有这么没眼力见儿的随从!”
……
马科伦一马当前地走进农场,朝穿着围裙的梅贝尔招了招。
“梅贝尔,晚上再加两个菜……还有,葛拉德回来没有?叫他去酒窖里去一桶‘洛丹伦米酒’,晚上要招待客人?”
梅贝尔一听,连忙伸长脖子,往马科伦身后看了一眼,还以为是暴风城里来收货的酒商,却只见到刚才帮忙保护农场的两个冒险者。
梅贝尔不免有些好奇,要知道,父亲马科伦可是闪金镇出了名的葛朗台般的人物,就算是以前要答谢或者随礼什么的,最多也是拿出一点儿便宜的黑葡萄酒。
这‘洛丹伦米酒’可是自己家里为数不多的好酒,要是卖到暴风城里,只是要一小桶,就可以卖上两个金币。
看着女儿一脸疑惑的样子,马科伦笑着往后指了指。
“你还记得我和你们说起的马库斯叔叔吗?要是当时没有他,我可能早就死在牢里了。你看,那位相貌英俊的圣骑士就是他的儿子,也叫马库斯,你叫他世兄就行了。至于,旁边那个嘛,就是他的扈从。”
听他这么一介绍,本就挎着脸的李宝国,不由得低着头咬牙切齿地骂道,“刚才就应该让野猪拱死他!”
一旁的马库斯连忙点了点头,小声应和道,“我现在就想宰了他!”
……
“来来来!世侄,你尝尝这个酒,有没有故乡的味道?”
坐在桌子后面的马科伦笑着朝马库斯招了招手,然后举起身边的一个小木桶,朝着他晃了晃。
“正宗的‘洛丹伦米酒’,这两年我可废了不好的功夫,前段时间才把配方凑齐,这一桶还是头一批出窖的呢!”
马库斯有些无奈地点了头,就举起了杯子。
按理来说,这个时候了,马库斯叫马科伦一声世伯,也完全说得过去。
但这马库斯到现在为止,还没有叫马库斯一声叔叔,这就让马科伦单方面地开始脑补剧情。
比如这孩子可能是比较害羞,现在见了父亲的故交,一时半会儿还抹不开脸,毕竟单亲家庭长大,没准还是个私生子。
小时候又遇上了国破家亡,能顺利长大成人,没有作奸犯科,已经很不错了,更别说现在还追随他父亲的脚步,成了圣骑士,这可是了不得!
马科伦一脸慈爱地看着坐在他对面的马库斯,等几杯酒下了肚,脑海里那位老友的影子竟然和眼前年轻人慢慢重合。
他只感觉鼻子突然酸酸的,要是那家伙还在的话,该多好啊。
如果可以,自己甚至用命去换他,就当是还他的。
看着马库斯端起酒杯一饮而尽,马科伦有些感叹地摇了摇头。
“果然是两父子,连端酒杯的样子都一模一样!”
至于马库斯,则心里满是郁闷,虽然面前摆着他昨晚做梦都想的美酒佳肴,却提不起一点儿兴致。
他不懂和老马科伦解释了多少次,但是对方都只是一脸笑意地看着他,然后摆着他的肩膀,语重心长地劝解他,什么过去的就过去了,不要被父辈的仇恨迷失自我啊,反正就是一碗又一碗的心灵鸡汤。
这老马科伦多半是以为他癔症了吧?
而坐在马库斯身边的李宝国,则是有意无意地多瞟了几眼,坐在一边的那位叫做梅贝尔的年轻女子,以及坐在她旁边,时不时对着李宝国做鬼脸的叫做比利的鼻涕虫。
这个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