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别担心,我一定会治好你的,既然我今天那么拼命去救你,就不会让你出事的。”盛知许的语气很平淡,再配上她那利索的动作。
在意泽眼里,她现在像一个杀人如麻的冷血女杀手。
意泽情不自禁把手藏回来被子里,“不扎。”
这么长的银针,扎进去能从他的胳膊一侧穿过另一侧吧!
隋幸这是私报私仇吧?看盛知许和他离婚,恨不得立马把他就地解决。
盛知许款款走到了床边,她睫毛扑闪了一下,茶褐色的眸子在望向意泽的时候是从未有过的温柔。
意泽在装病吧!
他说自己发烧了,但其实,暖宝宝的帖子就在垃圾桶里边扔着,她一进洗手间就看到了。
这暖宝宝还是她之前痛经的时候买的,都快过期了,过期结块根本没办法起作用。
意泽早已沉醉在这亮晶晶的眼眸当中。
要是盛知许能留下来,他被针扎又算得了什么?
“你应该快点好起来,明天我不想保护你了,你不应该保护你自己吗?”盛知许掀开了被子的一角,露出了意泽的胳膊。
她微微俯身,轻轻撩起意泽的卫衣袖子,“如果你能当我的队友,就针灸,不能就算了。”
“能!”意泽说完以后还舔了舔腮帮子,他两眼发怵。
这银针实在太长了。
意泽还是不忍看到自己被这么长的银针扎过去,他现在觉得张秘书简直就是在胡闹,“你确定你……会针灸?”
“我以前上大学的时候和周院长学过,在家也给金宝和元宝打过针,你放心——”
“我不是猫狗!”意泽忽然中气十足地反抗了一句。
盛知许的手停在半空中,她和意泽对视三秒,叹了口气转身准备收起那些银针。
“我帮不了你,今天做的一切,仁至义尽。”
意泽忽然坐起来从盛知许身后紧紧环着她,他的头靠在盛知许的背上,声音哽咽,“盛知许,别走。我一闭上眼,脑海里全是你飙车的模样,我心脏病快犯了。”
盛知许沉默着不肯开口。
她的理智告诉她她应该推开意泽。
可她的身体并没有这么做。
意泽的身体不知道是因为刚刚贴了暖贴还是其他原因,变得越来越热,他的脸颊红的发烫,那双原本冰冷的手也逐渐温度升高。
他的声音很沙哑,倒真像是发烧上火了一样,喉咙干燥,“你就陪我呆一晚上好不好?”
他就是不希望盛知许去周唯君那里,更别提什么过夜。
再说今天盛知许冒着生命危险来救他,心里这么在乎他,说不定只需要他软磨硬泡一下,盛知许就心软同意了。
“你自己发烧了让我照顾你就算了,还让我陪你过夜。”盛知许掰开意泽的手指,她扭过身子来。
差一点碰到了意泽的身体。
盛知许的鼻尖距离意泽只剩下不到十厘米的距离。
两人之间的呼吸声格外清楚,热浪也在不经意之间暗波涌动。
盛知许被一种热气包裹着,一抹红色偷偷从她脖颈慢慢爬上耳根。
意泽已经在一寸一寸靠近盛知许。
卧室的灯是智能的,未免有些太过智能,居然在这时候降低了好几个亮度。
卧室内瞬间昏暗了许多,空气笼罩一层一层暧昧的气息。
电子香薰也开始自动散发着淡淡的柑橘味。
意泽的手在不经意之间碰到了盛知许的大腿。
盛知许不知道是因为什么原因,明明想要推开意泽,身体却越来越软。
“意律!医生来了!”
张秘书的声音忽然从门外传了进来。
盛知许在外人打开门冲进来之前一把推开了意泽。
“啊!”
意泽被重重的推倒在床上,腰板生疼,不自觉嚎叫了一声。
张秘书一脚踢开了门,光滑的拖鞋顺着明亮的地板砖漂移了几下,越过盛知许冲到了病床边,“意律我来护驾!”
盛知许紧紧贴着壁柜站在旁边,看着张秘书那副风风火火的模样,她眉头皱了一下。
张秘书一转头看到盛知许,他忽然觉得自己进来的不是时候,“盛小姐!您来了!”
刚刚是王姨给他打电话让他快速上楼,说意泽现在有危险,盛知许拿着很长的银针要扎意泽,让他务必把医生带上来。
现在看起来,倒像是他坏了意泽的好事。
盛知许点了点头,她转身收拾桌上的东西,动作麻利又干脆,“嗯,既然医生来了我就先走了。”
她还以为张秘书去找医生不过是一个借口,居然真的找了一个医生,看来是她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意泽确实变了,不像以前经常用各种手段骗她纠缠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