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怎么行?
“我知道不合规矩。”虞遥看向木子灰,“但是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
“对吗?”
其实她心里也没底,但她也别无他法。
木子灰犹豫了。
他盯着虞遥手中的画卷,眉头紧锁。
从虞遥的角度看去,这个大高个眉头紧皱,一脸凶神恶煞,像是要打人的样子。
虞遥不说话,她在观察木子灰的反应,因为她也不确定木子灰会同意。
这幅画确实很吸引人,但是……
匿名拍卖这么不保险的事情,很少有人能担得起责任!
虞遥手心出了汗,只是带着手套,并不明显,她轻轻的拉开手套,让凉风灌进去,吹干手心的汗。
不知过了多久,木子灰缓缓起身,“宁小姐,这样吧,我留一个你的电话,你给我点时间考虑一下。”
风险实在太大了,要不是周淮墨的原因,他直接就拒绝了!
虞遥点头,至少是有机会了。
互相留了电话,虞遥拿着画卷离开。
办公室的门关上了。
木子灰从椅子上跳起来,熟练的掏出电话,拨通了某个号码。
“喂喂喂!周律师!你知道刚刚谁来找我了吗?”
此刻几十公里外的高级写字楼里,周淮墨坐在宽大的办公桌前,眉头紧锁。
他沉默的将电话拿开,远离自己的耳朵。
直到电话里的声音渐渐变小,这才拿回来。
“有什么事?”
电话那头的人愣了下,又提高了音量:“所以我刚才说的你都没听见是吧?”
周淮墨拧眉,声音冰冷。
“没事我挂了。”
“等等!”木子灰着急阻止周淮墨,压低了声音,“我说,上次跟你一起来我这里的那个宁思瑶,今天单独来找我了。”
宁思瑶?虞遥?
周淮墨的视线终于从文件上挪开,抬起头来。
“她找你做什么?”
“哎呦喂,她找我做生意啊!你是不知道!她带着一副黄老的真品来找我!真品啊真品!”
周淮墨虽然不做古董这一行,但是也接触过不少古董商,自然明白真品的含金量。
“所以,你同意了?”周淮墨沉声问。
“当然没有!”木子灰深深叹气,无奈道:“她说要匿名拍卖,我对这个人完全不了解,她是你带来的,所以我想问问你,这个人靠谱吗?匿名拍卖我需要承担很大的风险。”
周淮墨扯了扯嘴角,眼中划过一抹深思。
接着男人冰冷的声音从木子灰电话里传出:“拒绝她。”
“啊?”
周淮墨机械般的重复:“拒绝她,顺便告诉她,爆炸案有新的进展。”
“啊?为什么啊?你……”
木子灰的声音戛然而止,周淮墨江手机扔到一边,低头继续看文件。
……
虞遥回到家,坐立不安。
不知为何,从黑市回来,她总觉得哪哪都不舒服。
虞遥揉着脑袋倒在沙发上,如果木子灰这边不同意,那她该怎么处理这幅画,还是说仍旧找私人收藏家?
可是这样一来,价格可能会减半,她现在正是缺钱的时候。
想到这些,虞遥忍不住眉心刺痛,她按着额头用力,一直到眉心泛红,传来隐隐的疼痛感,这才松手。
洗完了澡,虞遥出来第一时间就查看手机,然而锁屏界面很干净,没有任何消息和未接。
叹了口气,她拿着电话倒在床上,睡了过去。
第二天一起床,虞遥睁开眼第一件事就是去看手机,仍旧什么都没有。
虞遥耸拉着肩膀,坐在床上一动不动。
突然,手机传来震动,虞遥抬眸看去,当看清木子灰三个字时,虞遥瞬间坐直了身子。
“喂,木先生,你好。”
木子灰懒洋洋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
“宁小姐啊,不好意思,我们这边经过慎重的商量,这风险实在太大,不合适。”
虞遥眼里燃起的火花渐渐熄灭,她垂着头,无精打采的开口:“好,我知道了。”
“对了,周律师让我转告你,爆炸案有新的进展。”
虞遥愣了下,迟疑道:“木先生,为什么周律师让你转告我?”
“我不知道啊。”木子灰声音仍旧懒懒散散的,“宁小姐,你不会是得罪那个大魔王了吧?连电话都不愿意给你打。”
得罪了吗?
当然得罪了,不过不是她得罪了周淮墨,而是周淮墨得罪了他!
虞遥声音冷下来:“木先生,你说句实话,这幅画的事情,到底是你觉得不合适,还是周淮墨觉得不合适?”
电话那头沉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