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了,以后可以在法律上有所约束,避免滥用这种药剂。
又有人提出一个尖锐的问题:你们做试验的那些男人和女人,他们事先知道他们自己是试验品吗?
这个人说的是“试验品”。
罗伯特的微笑仍然是自然的。他说:当然,当然。
他只是简单地说“当然”。
可是我忽然后悔我自己为什么没有跟着他回到台上去了。
我站了起来,我叫喊着。可是我马上就被人按回到了我的椅子上去。我甚至没有看清是谁按的我。
最后,罗伯特说:今天是世界历史上一个特殊的时刻。我们邀请参加今天的盛典的,都是经过我们反复甄选的贵宾,包括珍贵的记者们。请大家记住我们之间签署的保密协议,今天的活动内容目前处于保密阶段,什么时候可以公开这个秘密,我们会通知大家。任何人不得私自对外公布今天的活动内容。
台下仍然乱着。
罗伯特提高了嗓音,宣布说:今天的活动到此结束。
乐队再次奏响了婚礼圆舞曲。有人叫我站起来,那六个孩子又走了过来,捧起我的婚纱尾巴。我在昏昏沉沉的状态里,重新走进了那个宫殿。
当天晚上,我就穿回了我的蓝色衣服,我被送到了山下,是汽车送的。
我一个晚上都在想着我的欧文。
第二天,我们的区长凯特找我谈话,叫我不要闹了,说是我还是可以见到我的欧文的。我的生活轨迹不会有什么变化。
这就是我的简单经历。
我莫名其妙地又当了一次妈妈。
我现在并不后悔再次当妈妈。其实也不是我后悔不后悔的事。本来我应该说是莫名其妙地被做掉了,就象我们上海话说的那样,完全没有我的意愿的事情。
可是,在这个地方,在这个我们大家可能都会孤独终老的地方,我忽然又有了亲人。我甚至多少有些感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