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这样一个坐镇虎门关数十年的城主。注定不可能随意离开。
除非他真的被实锤有通敌之罪。
然而就是这位不可一世的城主大人,在这样一个风雪漫天的夜里。
在百花楼中,被一位看似可笑的少女,指着鼻子说他通敌,然后判了他的死刑。
当这一番话从白幽月的嘴里说出,窗外的寒风骤然怒号。
如刀如剑般卷过长街,将街道两旁层层叠压在树上的雪冰,一剑斩去!
哗啦啦......听着楼外街边簌簌落下的冰雪,楼上的大人,楼下的花满天,齐齐吓了一跳。
甚至有人忍不住掀开窗户往外探首,想看看究竟何方神圣如此大胆,敢在皇城里夜奔?
只见夜空黯淡,长街尽显肃杀之意。
王金明眯着眼睛看着白幽月。
沉默半晌之后,问道:“你是谁家的孩子,你要干涉朝政?”
无论宫里的太监宫女,还是宫外的大臣官员,都明白一个道理,
在皇城,真正的主人是皇帝陛下。
虽然封疆大吏可以雄霸一方,但是到了皇城之后,便是左相右相这样的大臣,也不敢轻言他人生死。
这是一个忌讳。
只是,这样的个人人都心知肚明的忌讳,却被一个少女打破了。
就这样一个少女,想要杀死皇朝的大臣,算不算干涉朝政?
只不过,在座有众人也没有蠢到那种程度。
毕竟皇城也是江湖,有时候可以不讲道理。
那就是比拳头,看谁的拳头比对方更大,更硬一些。
身为皇朝大臣,面对少女诛心的指责,还能淡然相对。
在众人看来,城主大人不愧是巅峰强者,拥有众人难以高攀的境界和修为,甚至令人不得不心生敬畏。
然而白幽月只说了一番话,便瞬间摧毁了王金明的意志。
“皇帝不让我干涉朝政,是因为他知道在我眼里,无论是你们跟蛮族的人勾结,还是残害自己的同胞,都入不了我的眼睛。”
“甚至皇朝明天谁做太子,于我来说只是小事,你想发财升官是小事,你跟蛮族余孽收取灵石是小事,甚至你想谋反对我也说,也只是小事......”
“只不过,你想杀我的徒儿,那便是大事。”
楼下的花满天惊呆了。
她在想,白幽月的徒儿,难不成真的是镇西王府的二公子?
对于王金明这种化神境的强者而言,低头听一个小姑娘的训斥,简直就是奇耻大辱。
然而他依旧沉默,静静地听完了白幽月这番话。
他几乎没有思考,就像窗外树上的积雪还未落尽之时。
便拍了拍手:“那便动手吧!”
“轰隆!”一声巨响。
百花楼中,一雅间的大门突然被推开,一队早就埋伏在这里的护卫冲了出来。
连坐在楼下的花满天也没反应过来。
卧槽,虎门关的城主大人,何时在自己的楼中,埋伏了一队亲兵?
看来这个家伙是夜路走多了,真的怕死啊?
然而,这一切只是开始而已。
还没等这一队埋伏在楼下的护卫亲兵冲上楼梯......
“砰!”的一声爆响,百花楼紧闭的大门,突然被一阵旋风轰开......
“嗖嗖嗖!”
一枝铁箭,跟着一枝铁箭,刹那间刺破寒风,飞了进来。
就像是长了眼睛一般,飞向正往楼梯扑去的黑衣护卫......
铁箭就跟刀切豆腐一般,轻易地刺穿了护卫们的盔甲。
刺入他们的心口,脖子,脑袋。
还没等躲在暗处的伙计惊叫,只听到嗤嗤数声闷响,楼梯上,地上便多了十几具尸体。
这些家伙最多只是发出“啊......”的一声惊叫,还没来得及跟楼上的主人示警,便倒在了花满天的眼前。
卧槽!
花满天吓了一跳,她想起了白幽月之前跟她说的那番话。
要她坐着看戏,不要轻举妄动。
于是,她依旧静静坐在桌畔,就像身后吓坏了的伙计一样。
甚至没有急着唤人出来拖走地上的尸体......
楼上的白幽月掏出一把瓜子,仔细嗑了起来。
就像没有听到楼下的动静一般,漫不经心地说道:“你还有什么招式,尽管使出来,我不介意。”
纳兰风伸出指头,颤抖地指着眼前的少女。
就像看着来自深渊的恶魔,竟然坦然于世间行走,一时竟然说不出话来。
剩下的一帮官员也听到了楼下的脚步声......却只是眨眼之间,便归于死寂。
呜呜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