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知萱正想着要要说哪位夫人合适点时,门口传来一道声音。
“小凌?雯儿?你们两人怎么在此处?”
谢知萱微皱眉,这顾渚七年进萧芜院的次数一只手都数得过来。
前几日满月宴后来过一次,今日竟又来了。
“五叔。”顾凌朝着顾渚行礼。
顾芷雯见到顾渚实在是不想行礼,她实在是觉得自家五叔的眼光不好,五婶不比安国公府嫡女要漂亮的多。
顾渚好奇地看着跟前的侄儿侄女,“你们两人怎得在此处?”
顾芷雯道:“婶婶生病了,我们来探望婶婶,五叔,您既然来了,就好好照顾婶婶。
顾芷雯说罢,便拉着顾凌的手出了卧房。
出了卧房门,顾芷雯小声对顾凌道:“五叔倒也不是无药可救,我就说五婶婶长得这么美若天仙的,五叔哪里会不心动。”
顾凌不知怎得心下生出些不舒服,他顿住了脚步,就听到里面传来顾渚的声音。
顾渚厉声道:“听说你昨日出府去药坊了?”
谢知萱道:“是,谢氏药坊乃是我的嫁妆荒废多年,我得好生经营。”
顾渚恼道:“你个下作的贱妇!你明知你是药商之女的身份让我受尽笑话,你还胆敢去谢氏药坊丢我的颜面?丢顾府的脸面!”
谢知萱本就身子骨难受,她咳嗽道:“去药坊行医一事,我已经过了侯夫人与母亲的许可。”
顾渚道:“你不许去外边抛头露面做药商生意,丢我和侯府颜面,若你非要去做你的药商,那你就便去和娘亲说,你要自请下堂!”
外边听到这话语的顾芷雯气恼地紧皱着眉头。
顾芷雯回到了卧房里面,维护谢知萱:“五叔,五婶婶在外做药商,我娘都不嫌丢侯府颜面,您连封休书都不敢写,还让五婶婶自请和离,你实在是太没有良心了!”
“顾芷雯,我是你五叔!”顾渚怒视着跟前的黄毛小丫头,“你怎敢对长辈不敬?”
顾凌入内走到了顾芷雯边上,“那五叔可有些长辈的模样?”
顾渚敢在顾芷雯这个小侄女跟前拿出长辈的架子来,但在顾凌跟前还真不敢。
顾凌虽才十七岁,但因他自幼在太子身边长大,就是当今陛下都甚是喜欢他。
顾凌道:“五婶婶开药坊乃是治病救人,又非是伤天害理,倒是五叔的命还是五婶婶故去的爹爹所救,您这会儿一口一个药商之女贬低五婶婶,还让五婶婶自请下堂,着实是忘恩负义。”
谢知萱轻咳出声,想来顾凌虽然有些不大正经,可也是个知情义的。
想来日后真的就算是郡主护不住她了,顾凌甚为世子也不会任由顾渚休了她。
顾芷柔若是想要抱大腿,顾凌也未必会如了她的心意。
顾渚被小辈这么说,一张脸挂不住,“凌儿。”
顾凌道:“五叔,五婶婶嫁进侯府七年,也算是尽职尽责,也是给祖父披麻戴孝送了祖父最后一程的,你若是要休了她实在是天理难容。”
顾渚脸色更黑了,“碧玉她身为安国公府嫡女,我与她之情坚无比,我总不能一直委屈她为妾侍。”
顾凌:“永嘉侯府并不亏欠安国公府千金,只欠着五婶婶,顾家族老都不会让你休了五婶婶。”
谢知萱听着顾凌此言,浓浓地松了一口气,这就好……
侯府里的日子是难过,可谢知萱也很明白她身为侯府五夫人能给弟弟妹妹多大的助力。
若是真被侯府休弃日子只会比这会儿更难过,自己倒也罢了,只是弟弟前途会很是艰难,妹妹婚事更是难上加难。
顾渚气恼地皱眉,却又在顾凌跟前摆不了什么长辈的谱,只能不甘心地甩袖离去。
“多谢世子。”
谢知萱在顾渚离去后,哑声道谢:“世子,是不是只要侯府有你在,你就会绝不会让五爷休了我?”
顾凌道:“嗯,我绝不会让五叔休了你。”
因着顾渚这一插曲,顾凌倒也不再问谢知萱将药物给了谁就告辞离开了萧芜院。
谢知萱一直在房中养病,养了整整五日才好了大半。
病愈后,谢知萱去了一趟仁元药坊。
做匾额的师傅倒是手快,谢知萱一下马车就见到了高挂着的仁元药坊的匾额,里面也是修缮一新,换了不少家具。
谢知萱入内,白术便走到了谢知萱边上道:“夫人,您看看哪里还要有改进的?”
谢知萱轻笑着道:“极好,无需多有改进了。”
“秦大夫,秦大夫!”
一个丫鬟着急忙慌地入内。
白术上前道:“小柳,我家秦大夫最近都在村里出诊,怎得了?”
“我家姑娘的喘症又犯了!”小丫鬟着急忙慌道,“太医昨夜里给扎了针,喝了药倒是消下去了,今日又犯了喘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