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旬道:“你想办法带我进去,就当作是我告诉你的回报怎么样?”
“就算你不告诉我,我天天往寨子里跑,早晚也会被我发现。”
陈旬急了:“姐,有预谋的拍摄和临时上阵是不一样的呀,你就帮帮我吧,我真的很想进去里面感受她们的民俗风情。”
“我没说不帮你。”我笑道,“你记录下来的东西要分给我一份。”
我一个人的力量是有限的。
即便我能尽可能拍下有用的画面。
却不能理解她们口中的方言和活动的用意。
有一个陈旬在旁边搭把手互利互惠,能让宣传片质量上升。
陈旬没有选择的机会。
他一个男人深入深山做课题实属不易。
这几天要不是他跟在我身边与我同进同出。
早就被民宿里的其他女人盯上了。
我可是看见了好几个外来的游客屡次想要上前搭讪。
毕竟不是所有人都和我一样眼光挑剔。
我看不上的陈旬,在别人眼中说不定是块香饽饽。
在民宿里他都没有反抗之力。
寨子里都是五大三粗的女人,和封闭保守的阿叔。
他光靠自己,活着走出去都难。
陈旬显然也知道这个事实,他道:
“可以,我还能帮你写配文,但是你一定要保护我,我怕我出不了寨子。”
“没问题。”
我感慨道:“你为什么非要进寨子呢?你在学校搞点轻松的活做做,到时候跟导师卖惨说你是男孩子,让他放你一马不就行了吗?”
陈旬眼神复杂的看我:“姐,我现在相信你真是大专学历了。”
“你小子什么意思,欠揍是吧?”
“没有没有。”
陈旬叹气道,“大家都觉得我是个男孩子能有优势,其实我一点好处没捞着,还老是被忽视.....这次下山本来定好的是师姐,她不想下山,就让我接手了。”
“她不来你也不来呗,谁怕谁。”
“我怎么和她对抗,我不做的话她有很多办法搞我,我自己也想证明一下我不是吃干饭的。”
偏见怎么可能因为短暂的成功改变。
心里脏见不得别人好的人。
只会在他成功之后变本加厉打压他。
想要将他拉到跟自己同位,甚至更低的地方去。
我没有提醒他的义务。
陈旬想要真正的获得尊重。
不只靠这一次,也不靠下一次。
只有他自己坚韧不拔的往上爬。
才能在淤泥里出头。
我不走心道:“你加油吧,说不定能成呢。”
......
“姐,你能不能别靠在我肩膀上,太疼了.......”
我不满道:“小声点,我们俩偷拍难道是什么光彩的事吗?别让她们发现了。”
陈旬苦着脸,半蹲在地上用肩膀当我的支架。
我们俩本以为寨子搞庆典的时候,能混水摸鱼溜进去。
万万没想到在节日开始的前两天。
竹岈寨就已经完全封闭,禁止任何人进出。
我纵有千般功夫,到底还是个普通人。
六米高的寨门一关上。
我身上不长两根翅膀都难飞进去。
我和陈旬在寨门鬼鬼祟祟徘徊两三天。
最后跟着寨子里的狗钻狗洞溜了进去。
来的时候不体面。
在里面拍摄的时候当然也不能正大光明。
吊脚楼底下的死角刚好能把下面的场景拍全。
为了钻狗洞,我轻装上阵没带支架。
手抬久了定不住镜头,只能借助一点外力。
作为外力的陈旬蹲在地上一动不动,嘴里的抱怨逐渐变成惊叹:
“好热闹啊,他们的舞蹈好特别。”
“嗯,素材挺多的。”
陈旬嗓音拔尖:“姐!他们的舞坛上有蛇!”
“有蛇就有蛇,你难道在山上没见过蛇吗,大惊小怪。”
镜头里放大的画面。
清晰记录着色彩斑斓的小蛇,蜿蜒盘踞在祭坛中间的模样。
和陈旬吓到破音的姿态不同。
我甚至还有点隐隐的兴奋。
如此劲爆的画面,放进我的宣传片里一定能抓人眼球。
看来今天这一趟是来对了。
不枉我放下身段钻狗洞!
在这个角度拍摄有些局限,我低下头道:
“你自己找个合适的地方待着,我要去拍点别的画面。”
陈旬欲哭无泪:“姐,你快点回来,我害怕。”
“好。”
我随口应了一声。
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