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姐把合作项目谈下来了,给你换个单人间。”
“不用了姐姐。”季星榆道,“我已经快出院了,姐姐赚钱不容易,要留给自己花。”
季星榆体贴的话让我心中一阵宽慰。
我揉了揉他柔软的发顶道:
“好乖。”
季星榆笑弯了眼,没一会儿又捂着胸口开始咳嗽了起来。
他咳起来是很小声的,呼吸带动着胸膛震动。
总让我回想起他靠在我怀中咳血的模样。
“怎么还咳嗽,医生怎么说的?”
“医生说没什么,再过段时间就没事了。”
旁边大哥翻了个身,隔着半米的距离,小声的骂了一句:
“肺痨鬼。”
季星榆捂着红润的唇瓣,紧张地拉着我的手:
“姐姐,我不是,医生说调养一下会好的。”
季星榆当然不是肺痨鬼。
他中了什么毒我比谁都清楚。
琉青下手是狠,但并非无药可解。
寨子里的人和医生都看过。
解完毒后下山好好调养一下,身体不会受到太大的影响。
当着我面骂我的人是肺痨鬼。
不亚于在我脸上抽几个大嘴巴子。
我冷声道:“你说什么?你有本事再说一遍试试!”
隔壁床的大哥被我猛地拉开帘子。
他上下打量了一眼,发现我是女人以后明显中气不足:
“天天咳嗽,不是肺痨鬼是什么?”
“你还天天躺床上,你他爹的是不是直接瘫了?”
“你敢骂我?”大哥道,“你知不知道我是谁?”
“短命鬼喽。”我嗤笑道,“你再多嘴一句,我就让你知道,什么叫做光脚的不怕穿鞋的!”
我流氓的做派彻底震住了他。
他不满的转身去摸手机,看样子像是准备跟亲朋好友诉苦。
我懒得管他在背后蛐蛐我什么。
要是他再敢惹我,我今天一定会让他后悔说这几句话。
我拉上帘子回到季星榆身边,沉声道:
“他天天都这么说你吗?”
“也没有......”季星榆道,“我咳嗽是会打扰到别人,不怪他。”
男人就是好欺负,被别人指着鼻子冷嘲热讽都不敢反抗。
从小母父的劝诫让他们乖巧听话,和善待人。
长大以后他们才知道,这世界上的人根本就不会对他们温柔以待。
反而会因为他们柔顺听话,肆意将他们当成软柿子揉捏。
被欺负了不还手。
偶尔反抗一下。
还要反思自己是不是太极端。
是不是做的太过分。
是不是不符合大众对男性的预期。
反思完之后再美其名曰选择中立,最终回归柔顺。
真是搞笑。
我们女人就从来不会反思,凭什么要反思?
有时间反思自己,不如想想是不是自己太好欺负,别人才敢一而再再而三的蹬鼻子上眼。
施暴者不会觉得愧疚,只会变本加厉的打压欺辱。
有礼貌的软柿子只会被欺负,有原则不退让的人才会得到尊重。
我的行事风格和他们完全不一样。
不管我们女人有没有钱,有没有社会地位。
只要是个女的,别人就要再三斟酌一下敢不敢招惹。
因为我们不好惹。
我理解不了季星榆的做派,也不可能赞同他的做法。
我没打算让他支棱起来,只要有我保护他就够了。
一直依偎在女人的羽翼下多轻松,何必锋芒过甚刺痛别人呢?
“晚上我陪护你,租个床睡你旁边。”
“会不会太辛苦了?”
“没事。”我道,“你为了我才受的伤,我怎么可能不管你。”
季星榆点了点头,往旁边坐了坐,给我让出了一块位置。
他没说什么,神情却透着小小的欣喜。
我看着他泛白精致的小脸,忽然想起来一点细枝末节,不动声色问道:
“星榆,你还记得你是怎么中毒的吗?”
“姐姐是想问我,有没有见过那个人吗?”
季星榆垂下眼睫,纤长的睫羽上沾染着泪水:
“他来找过我,他说我要是再靠近姐姐,会杀了我。”
这确实是琉青会说出来的话。
他只是在我面前装成柔弱无助小白花。
在其他人眼中,依旧是一朵有毒的带刺玫瑰。
我温声道:“别怕,他还和你说了什么?”
季星榆道:“他问我是不是喜欢姐姐,我......”
小男人心里能藏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