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一个通房罢了,连个姨娘都不算,听说大公子那里的通房跟家伎一样,随便送人的。’
‘是啊,二公子不是也风流,还拿那个沉云换了一匹马,据说是日行千里的名驹呢。’
‘莫要说这些话,世子最是厌恶咱们说别房的闲话。’
‘还是端砚姐姐谨慎,怪不得世子平日总是倚仗姐姐,反正我不拿她当姑娘看的,我只亲近端砚姐姐。’
‘对,我们也是!’
红砚皱着眉,气不过,做势想要冲出去理论一番,被卫婵拉住,她摇摇头,示意红砚不要冲动。
那边没了声音,显然是离开了,两人才慢慢走去库房,红砚义愤填膺:“凝冬姑娘,你怎么不出去教训教训她们,这些小蹄子,就敢背地里说坏话,不敢当着面来,世子要让姑娘掌着私库钥匙,端砚一个屁都不敢放,倒背后编排你了。”
“我初来乍到,蒙世子恩典,能掌着私库钥匙,一下子得罪了端砚,她不喜我也是寻常,本来若非我,她便是世子爷的通房。”
世子爷不仅年轻英俊,还前程似锦,这满院适龄的丫鬟,谁不想服侍世子,若不是大长公主与郡主斗法,她表现得老实本分,入了大长公主的眼,这个香饼还能轮得到她?
“你也忒好性了。”红砚不满:“端砚那话也就骗骗自己吧,夫人的确看重她,可也拗不过世子,咱们世子,有主意的很,没人能左右的了。”
红砚看了看左右,压低声音:“两年前,夫人就提起过这事,提拔端砚做通房,你猜怎么着,咱们世子直接就拒了,说对端砚无意,早就给她准备了一份小嫁妆,就等她年岁到了打发出去呢,瞧着她平日以姨娘自居,我都觉得好笑,真是自作多情。”
卫婵眼皮一跳:“红砚姐姐如何知道的?”
红砚嗤了一声:“这算什么秘密,给我们这些大丫鬟准备嫁妆的事,公子早就说过,有哪个主子像世子这么大方,谁不千恩万谢,只有端砚委委屈屈,像世子负了她似的,而且那时夫人在集瑛院说提拔端砚,被世子拒了的事,我可是亲眼看见的,谁能冤枉她呢,世子小登科大喜的日子,她这样哭哭啼啼,岂不晦气,莫要说她了,姑娘瞧瞧这些衣料,都是云锦,可真是好看。”
两人清点了一番私库,一些古董字画也就罢了,金银丝帛堆了好几个木箱子,一个箱子躺进去一个人都是足够的。
世子自己的家私,居然如此丰厚,这些都只是长辈逢年过节的赏赐,比朝中寒门出身五品官的全身家当都丰厚。
“姑娘,你瞧,这个手镯真好看,全金的,真是豪气,你带这个呗。”
红砚打开一个盒子,里面乃是一只金圆镯,镯乃是开口的,镯头做成缠丝莲花的样式,镯身虽然不粗大,细细的丝线缠成,份量并不重工艺却精致,适合年轻女子戴。
卫婵摇摇头:“都是金子做的,看着就贵重,快放回去吧。”
红砚性子活泼:“有什么要紧,世子不是允了姑娘打首饰,我瞧这镯子也有半锱,也就不必拿金元宝了,出去找人重新打还麻烦呢。”
卫婵开口刚要说话,窗外闪过一个人影,两人立刻警惕起来,红砚推开门问了一声是谁,还狐疑的出去寻了一圈,并没找到人。
“大概是错觉。”卫婵安慰她,凝眸思虑半晌,将镯子又收回盒子里。
虽说谢怀则发了话,卫婵却只是拿了两匹素色的普通缎子,捡了两个小银锭子,并不敢动那些金灿灿的元宝,至于古董字画还有各类玉器金器,更是眼睛都不敢瞟上去。
直到给门房落了锁,钥匙收回到荷包里,她才放下心来,只略略收拾一番,便去了老夫人院子。
国公府中这位老夫人,是国公府第一当家人,因其除了国公亲娘,老国公嫡妻,还有个别的身份,乃是大长公主,封号怀庆,是当今皇帝的亲姑母,已故先帝的同母妹,极为尊贵。
身为公主,自然也是有公主府的,但她与故去的老国公恩爱非常,常住国公府,因为大长公主自己说的,她在国公府时就只是老国公的夫人,不必称呼殿下,从上到下的奴婢都只称老夫人。
这个时辰的老夫人刚起身,卫婵行了一礼,亲自服侍老夫人梳头。
老夫人在府里说一不二,要想在谢怀则身边过得舒坦,让张御医给阿娘继续问诊,她就得伺候好老夫人,绝不敢拿捏姨娘的排场。
“还是你这孩子孝顺,服侍的处处贴心,不像我那儿媳,只会惹我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