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要把她退大长公主身边吧,她急忙道:“奴婢,奴婢已经是世子的人了,若是这般被退回去,奴婢以后要怎么活呢。”
端砚毕竟还是未嫁女,而自己与世子的事,大概整个公府都知道了,世子对她不满意,她的利用价值也就没了,那涨了的一吊月钱是小事,她多做绣活努力赚回来,可张太医不肯给阿娘看诊,就是大事。
“离开了本世子,就没法活下去?真是伶牙俐齿,很会狡辩,起来吧。”
谢怀则语气淡淡,卫婵冷汗都要流出来了,如蒙大赦。
“以后,不要动不动就跪,在这院子里,没人能随意要你跪,也没人能随便指使你。”
“世子,不怪奴婢?”卫婵偷偷抬眼,看了一眼谢怀则,却见他丝毫不为所动,仍旧一派平常模样。
“怪你做什么?”
“毕竟是奴婢用了心机,端砚她,也服侍了世子这么久。”
就这么赶出去,一点脸面都不给,端砚的反应又那么激烈,卫婵心里已经有些隐隐的后悔。
做丫鬟的,都是伺候人,何必要互相倾轧。
“人是什么身份,就要做什么事,肖想自己不该得到的,就得受到惩罚,过来。”
他对她招招手。
卫婵走了几步,谢怀则一眼就看出,她走路的样子,有些缓慢,看着小心翼翼的。
手腕,又被拉住了。
卫婵抖了抖,但已经有些习惯被他忽然捉住手腕,不会再一惊一乍的躲避。
谢怀则打开那个木盒子,就是那只被生宣偷盗的缠枝莲花绞丝镯,世子的这一只跟卫婵这些丫鬟们有的,可不一样,不仅是赤足金,还是宫里工匠打的,做工更加精致。
他将这只镯子套在卫婵手腕上。
她生的白,手腕也很细,戴什么都很好看。
“怎么不留指甲?”
手指这么纤细柔软,指甲剪到指头平齐,若是留一点指甲,再涂一点凤仙花汁,一定会更加好看。
“奴婢留了指甲,还怎么做活呢,世子,这个镯子……”
被他戴在自己手腕上,难免惹人眼热,这种缠丝莲花镯,因为是大长公主年轻时亲自画的图样,她格外喜欢赏赐自己喜欢的孩子,公府的小姐们,每人都有一只。
可世子这里的,总是最好的,虽然世子并不太关心女子首饰。
“赔你的,你那只,不是被剪坏了吗。”
卫婵沉默:“世子,这太贵重了,奴婢那只重新打一打,接上还可以戴的。”
她根本就不想戴,本来都打算拿出去换钱,给阿娘买药,因为端砚,才缓了一天,她才戴出来招摇。
“戴着吧,好看。”
谢怀则仍旧没有放下她的手:“你的手腕,戴玉镯子更好看。”
卫婵摸不透他的想法,只是觉得他莫名的有些高兴,只要他不生气,卫婵就能放下心来。
“不必担心,即便真是你偷得,也不会赶你走。”
卫婵愕然抬起头。
惊讶地双眼圆溜溜,像一只毛茸茸的兔子,昨晚她也像一只兔子,不过是被狩猎的,揪住长耳的兔子,明明害怕的瑟瑟发抖,却还努力维持体面,很有趣。
“私库里那些东西,有什么值钱,你看重哪个,随意去挑。”
说了让她管,就是让她管,谢怀则绝不食言。
“你今日说了甜言蜜语,哄的本世子高兴,就当是赏你的。”
卫婵不解,她说了什么甜言蜜语,不过是辩解,哪有哄?
能让世子高兴地点,真的很奇怪。
卫婵装作开心放松的模样,其实赏她这只缠丝莲花手镯,不如直接给她些银子,这手镯与大长公主赏的宝石簪一样,都是一种象征,一种恩赐,是不能拿去典当,随意卖钱的。
到时,主子问起,就不好交代。
“今日给母亲请安,跪了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