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稀里糊涂的,就上了床,真是一夜雨打芭蕉,折腾的她凄哀求饶,这人也绝不后退一步。
每每她累的不行,甚至要骂他打他,他会温声安慰,可力道却丝毫不带减弱的,也不停下。
外面的人,是谁说,他性格高冷禁欲,看着就不像对女色,对床笫之事感兴趣的。
卫婵一定要把那个人揪出来,狠狠揍一顿。
谢怀则,到底哪里禁欲,哪里高冷了,她翻来覆去,感觉自己像是一张煎饼,一觉睡到了日上三竿,还不愿醒来。
而且根本就起不来,浑身像是被碾过一般,又酸又疼。
怪的是,谢怀则这个上朝绝不迟到早退的工作狂人,今日居然也跟她一起睡起了懒觉。
一睁眼就是她气鼓鼓,恶狠狠的盯着他。
谢怀则心中愉悦,明明知道她为什么生气,却还问了一声,怎么了。
早晨起来,他声音略有些低哑,如同蜂蜜融合着砂糖般的质地,支起上半身,淡定看着她。
被子便从肩膀滑落下去,露出他平日遮的严严实实,完全不显的宽阔肩膀,好看精致的锁骨,再往下,便是薄薄一层,漂亮却结实的肌肉。
他似乎完全不在乎春光乍泄,被子都滑到腰部那里,再往下就要露出下腹和腰线了。
“你还问我怎么了,瞧瞧你昨晚做的好事。”
卫婵的声音更加沙哑,甚至都好似有些完全说不出话来了。
眼睛红通通的,还有些肿,都是昨晚哭的。
谢怀则抬起一边的眉毛,清冷的脸上居然出现些许邪气:“明明昨晚窈窈,也很想,一直说要,怎么满足了窈窈,却还这般不满意?难不成是为夫服侍的不好?”
卫婵气坏了,这个得了便宜还卖乖的男人:“你这个混蛋东西,我就不该信你,你居然也会哭吗,没血没泪,这几年你都学了点什么,净会骗人了。”
他不仅学会装可怜骗同情,还会玩囚禁。
跟从前端方守礼,洁身自好,甚至古板重规矩的士大夫,可完全是两个极端。
要不是卫婵亲身经历,都不敢相信,这人长着那么一张冷淡,如高岭之花般不好接近的脸,玩的花样能这么多。
她说出来,都觉得有点脸红。
谢怀则一点也不生气:“我就把窈窈说的,当做夸奖。”
卫婵昨晚出了一身的汗,失水失声,感觉整个人都被消耗殆尽,还以为要这么湿乎乎的睡着了,可此时身上却很清爽。
“是谁帮我擦得身子,翕砚还是青青?”
她神色仍旧有些疲惫:“不是我说,她们俩还是未出嫁的姑娘呢,总让她们来服侍这种事,实在不好。”
寻常世家小姐公子的贴身丫鬟,是能服侍男女主人房事后的清洁,可那些丫鬟基本都被收了房,是通房丫鬟,所以也没那么多顾忌。
对翕砚和青青,谢怀则没有要收房的意思,卫婵也不会让自己的丫鬟做妾,总要给她们选个清白的平民人家,放出去嫁人。
谢怀则有些不满:“没让她们进来服侍。”
“那我,我身上,是谁帮着擦的?”卫婵是实在太累了,一根手指头都动弹不了。
谢怀则伸手,从床边木几上拿了茶壶,倒了杯水:“自然是我。”
“是你?”卫婵愕然。
此人身份有多尊贵,就有多四体不勤,从前在公府,什么都要人伺候的,小到穿衣梳头,甚至洗脸洗手,一早上起来,光是服侍梳洗和用膳的丫鬟小厮,就得有十几个。
她摸了摸自己的脖子,并无黏腻感,清爽的很,还有股淡淡馨香。
“你护着那些丫鬟,难道我就很想让他们看见我的身子?我有那么不矜持?”
卫婵眼睛瞪得圆溜溜:“你,还会干这种事?从前陪你睡完,都是我强挺着打理,还要换干净被褥,可累死我了。”
“服侍人罢了,有什么不会做的,在军营几年,也没有那条件带着丫鬟伺候我。”
他不是不会,不过是身份在那,有丫鬟就让丫鬟服侍,没有就自己动手,她怎么说的,他像个没有自理能力的笨蛋似的。
见她又提起从前,谢怀则很是头疼。
“现在我不就在服侍你吗,小姑奶奶,别再提起从前的事了。”
以前她是通房,他虽喜欢她,可也并不怎么上心,作为通房服侍好主子,是理所应当,可现在他想起来,再让她事后伺候自己,清理屋子,就会生气,没人能欺负她,包括他自己也是一样。
“我如今可是落了好,现在不都在还债?”
茶杯送到她的唇边,手臂把她揽起来,服侍她喝水。
高高在上的神仙公子,一朝走下神坛,沾染上人间的烟火气。
谁能看到这样的谢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