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藩,恐怕今生难再涉足中原,因此想恳求父皇能宽限些时间,好让儿臣回一趟南方故乡,到我娘坟前去见上她最后一面。”
最后再打一手孝顺牌,你接不接得起?
武烈帝深吸一口气,孝子,孝子啊!
当即点头同意:“和亲期限在秋末,距今还有三个多月,你既这么有孝心,那就去吧,也好代朕向你娘道个歉。”
“可是儿臣故乡在南方,此去山高路远,家里除了几个小仆外,连像样的侍卫都没有,我若是半道有什么闪失,恐怕还会影响到国家大计……”
“嘶……你这小子,怎从前没看出你如此圆滑啊?”
武烈帝难得露出了几分宠溺的神态,他扯下腰间玉佩递给李韫,道:“你带着朕这块‘九龙玉佩’,武德司,大内侍卫,京城禁军营,只要看得上的侍卫可任意挑选。”
“谢谢老爹!”
李韫笑眯眯接过玉佩,抱着武烈帝的脸颊,狠狠亲了一口,“此去路途遥远,儿臣也该回去抓紧准备了,告辞!”
李韫揣好玉佩,拘礼拜别,春风得意跑出御书房。
武烈帝木讷地摸了摸自己的脸颊,在他的记忆中似乎从来就没有哪个儿子喊过自己“老爹”。
此时此刻,父子之情,俨然已大过了君臣之别。
李勋嫉妒脸皮反复横跳,李老八这是回光返照了么?明明是个窝囊废,怎突然变得这么聪明了?
“老三。”
武烈帝轻唤,继续拿起奏折阅读。
“儿臣……在!”
“你大哥战死,你二哥早幺,老四,老五,老六前后都已封王就藩,老七上个月才被废为庶人,如今老八也即将离京,很快京城中便只剩你一名皇子,”
武烈帝说着,抬头瞥了一眼李勋,冷冷问道:“你,还争个什么呢?”
李勋膝盖一软,跪得五体投地,霎时间,汗如雨下,“父皇,儿臣,儿臣……”
“下去吧,莫打扰朕批阅奏折。”
“是,儿臣告退……”
李勋弓腰颔首,退出御书房。
等出了房门,谦卑姿态又荡然无存,臃肿淤青的脸颊上,是毒蛇般狠辣的眼神。
李老八,只要你在京城一天,咱俩就没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