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阀地主们,往往占据着大片田地,又与官府勾结,合法大肆敛财,剥削百姓,可谓富得流油。
若能将这些门阀士卒吞了,李韫也能富得流油。
“吴家庄都送了些什么来?”
“绢帛五十匹,白银一千两。”
“嗤,偌大个吴家庄,就拿这些东西来考验王爷?闭门不见!”
“好嘞!”
半个时辰后。
“公子!吴家庄的人又来了,这回是两车绢帛,白银五千两!”
“呵……原来吴家老三的命,只值五千两啊?轰走,全部轰走!”
“遵命!”
又过了半个时辰。
“公子,吴家庄庄主吴泰,还有刘知州,携万两白银前来拜见,说什么若王爷不见,他便跪着不走了。”
“嗯……这才稍微像点话嘛。”
李韫穿上衮龙袍,春风得意,大笑出门相迎。
“哈哈哈……二位深夜造访,有何贵干啊?”
“王爷!小儿不知王爷尊驾降临,出言冒犯了王爷,还请王爷开恩,饶小儿一命吧!”
李韫一只脚才刚跨出门槛,一个年过五旬的红脸老者便跪在他脚下,一把鼻涕一把泪,哭得老泪纵横。
他便是吴家庄主,吴泰。
“是呀王爷,您瞧,这是方才吴世豪在狱中用鲜血写下的悔书,您大人有大量,便饶他个不知者无罪吧?”
刘世友赶紧献上一封血书。
李韫内心冷笑,这两老东西,搁着唱双簧呢?还他妈写血书!
“这血书真是你儿子写的啊?”
李韫挤着眉毛,打量着血书,洋洋洒洒几百个字,这得用多少血啊?
“是啊是啊,吾儿真心悔过……”
吴泰眼神闪躲,这么大封血书,真要用人血写,早就死求了。这是用猪血写的!
李韫轻哼了声,“本王若想杀你儿子,早在街上便杀了,何须与他对簿公堂?打他一百脊杖,只是施以小戒罢了,你自去牢房将他领回去吧,让他以后收敛点。”
吴家毕竟是地头蛇,门下有庄客上千人,要真杀了吴世豪,这老家伙狗急跳墙要拼命咋办?
捞了好处,各退一步,皆大欢喜。
“老夫替犬子谢过王爷恩典,眼下夜已深了,便不打扰王爷休息,小人告退。”
吴泰令庄客留下绢帛银两,与刘世友拜谢离去。
原本老泪纵横的脸,在转身的刹那,突然变得愤怒狠辣,等远离了龙雀台,吴泰才开口问道:
“刘大人,你确定这个嘴上没毛的小子是王爷么?”
刘世友压低声音说:“金印紫绶,衮龙绯袍,岂能有假?”
“若此人真是王爷,对你我而言,甚是不妙啊。”
“吴庄主放心,方才我已差人去禀告三位封疆大吏,不日他们便会赶来燕州了!”
“这倒也对,山高皇帝远,再是李家人又如何?有几位大吏顶着,燕州这片天塌不下来!”
……
府邸门口的李韫,冷冷望着离开的吴泰和刘世友,虽不知道他们在讲什么,但肯定在背地里嚼舌根。
这些老狐狸与地头蛇,向来是表里不一,若被他们知道,自己只是个被派来和亲的光脚王爷,他们肯定不会再像今天这么客气。
招兵买马,增强实力,是眼下最重要的事。
“袁将军,本王如今手里共有十余万两银子,以你多年治军的经验,这些钱能否养一支五千人的护卫军?”李韫问道。
袁于琼表情颇显为难,竖着手指算账:“如今燕地徭役已全部充去戍边,王爷想要组建护卫军只能自掏腰包募兵,我给您算算——
按照厢军的规格,每一小卒的月饷为二百文,五千人便需要一千两。然军饷还只是小头,真正花钱的地方是粮食,以及兵甲器械,更贵的是战车与马匹……
属下说句不好听的话,王爷这十万两银子,就跟一粒石子扔进河里,水花都溅不起一点儿。”
唉……
李韫掐了掐眉头。
其实,凭他这王爷的头衔,要抢粮抢地,收刮民脂民膏简直易如反掌,但这种生儿子没屁眼儿的缺德事,他是怎么也干不出来的。
“钱这种东西,总会有的,咱先将人数凑齐,哪怕人手一根打狗棒,也是一股不小的力量。”
李韫说着,又嘱咐道:
“宋邯,明日你带着本王的告书,到燕州城外沿途招揽流民,你就告诉他们,只要来给本王当兵,至少一日三餐都有饱饭可吃;
袁将军,明日你去一趟打石山,将刘敢当找来。
本王心中有一条妙计,若是成了,兵器甲胄,粮草军饷,通通不成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