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古代,盐铁乃是国家的经济命脉,若能掌握盐铁贸易,收入比金银可观千百倍!
“为何废弃?难道是开采完了么?”李韫问道。
“恰恰相反,没开采几天。”
刘敢当说道:“官府之所以放弃盐矿,其中原因有很多——矿盐比不上海盐和湖盐那般纯净,矿盐不仅开采难度大,而且还有毒,炼制工艺也很复杂,从山里运出去的成本也很高;
再加之打石山土匪太多了,根本就没有盐商敢来转运,种种因素之下,燕州官府便弃置了打石山的盐矿。”
“哈哈!这可真是老天爷赏饭吃啊!”
李韫巴掌一拍,迫切招呼:“快,命人去盐矿里开采些矿盐回来,本王教你们如何制盐!”
“倒也不用去矿里采,我们平时没有盐吃了,都是到盐矿里凿几块来将就,各自随身都有携带。”
刘敢当兜儿里摸出个小布包,打开来是一颗颗拇指般粗细,淡黄色的小晶体,递给李韫说道:“这就是我们平时吃的矿盐。”
李韫抓过盐块,对着太阳照了照,又黄又杂,这特么哪里是盐,分明是石头。
他又用舌头舔了舔盐块,确实有咸度,但同样夹杂着酸涩。
“别告诉我,平日里做菜你们就放这玩意儿。”
“当然不能直接放进锅里了,我们通常会把它凿碎,扔进水里化去,然后用纱布过滤掉石头,吃剩下的盐水。”
刘敢当说道:“盐水也难吃,但至少不那么容易坏肚子。”
不难听出,他们所用“过滤”,也是炼制提纯的方法之一,只是光靠过滤未免也太粗糙了。
“为何不去买些食盐来吃,这种矿盐吃多了,会死人的。”李韫说道。
刘敢当说道:“王爷有所不知,食盐价格非常昂贵,哪怕是粗盐也要三百文一斤,更别说精盐了,普通老百姓有钱都买不到,只有门阀豪绅才能吃得起。”
“北燕的盐价这么贵的么?在京城也才五十文一斤。”
李韫着实被吓了一跳,再怎么溢价也不至于涨成这样,整整六倍了都。
刘敢当撇了撇嘴,“关于这个,王爷就得去问问齐消贤了,他是北燕布政司,茶马盐铁都是他在管。”
食盐是必需品,又是官营专卖,更是收剐民脂民膏最好的手段。
如此看来,燕州城里的“官匪”,比打石山上的土匪还要卑劣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