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牢中气味难闻,阴湿气重,待久了难免伤及贵体,您还是出去吧。”张叔同请求道。
“本王倒觉得这里挺不错,简直是人才汇聚之所啊。”李韫笑着瞥了一眼马小星。
马小星挤了挤嘴角,天杀的,早预料到此人身份不同凡响,谁知道竟是藩王,亏自己方才还与他称兄道弟,真是活腻了……
李韫大步走到死牢深处,在铁门前停下脚步,招呼道:“将此门打开。”
“王爷,不可啊,此牢里关押的可是重刑犯!白大将军特意交代过,谁也不许探视!”张叔同急忙劝阻。
“哦?你的意思是,白崇喜的命令比本王还要有威力?”
“不是不是,下官不是这个意思……”
“白崇喜是军司,这刑狱之事该由察司决定,他有何资格交代?”
李韫呵道:“给本王打开!”
“是……”
张叔同只好让狱卒打开铁门。
铁门内阴暗潮湿,萧远山被当狗一般用铁链拴着,蜷缩在角落之中。
报效家国的忠臣良将,竟落得如此下场,李韫实在揪心。可还是得装作不知道地问上一句:
“他是何人?”
“回禀王爷,他是袁家旧部,萧远山……”
“哦?袁家这些……鹰犬,不是早该处死了么?怎还让他苟活于牢中?”李韫咬着牙问道。
这“鹰犬”二字一出,原本一动不动的萧远山猛地昂起头,看李韫的眼神复杂到了极点。
其他被关押在牢间里的袁家将领,全都扒拉着牢门,用同样复杂的目光盯着李韫。
最是无情帝王家!
张叔同低声说道:“这个王爷您就得去问白大将军了,下官官职卑微,不敢揣测大将军的心思……”
“王爷!袁家三世尽职尽责!袁家是冤枉的!”
萧远山几乎咆哮,眼睛瞪出了血色:“恳请王爷为袁家正名!”
“恳请王爷为袁家正名!”
“恳请王爷为袁家正名!”
其余部将皆下跪呼喊。
李韫紧紧攥着拳头,愧疚得心如刀割。
各位将军啊,不是本王无情,局势至此,本王只能装作无情!
“果然是一群……忠犬,到死都还在为袁家求情,哼!”
这难以启齿的违心话,再多说一句,眼泪就会止不住流下来。
对不起了各位将军……
李韫咬牙忍着情绪,大袖一甩,逃离牢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