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预想中的要粗暴。
但过程却比预想中要顺畅得多。
反抗的人不是没有,但装甲车和全副武装气质肃杀的星洲大兵显然能够极大地加速这些人理智回归的速度。然而即便如此,正常情况下也应当有为数不少的人被固执和热血冲昏头,明明知道前面是死路,却依旧要无脑地战斗。
这种人哪个世界都有,但他们没有出现在此处。
或者说,所有出现头铁迹象的人都被第一时间发觉,然后带走——没有路边火箭弹,没有从二楼扔下的手雷和燃烧瓶,也没有发狂的货色拿着自动步枪一边抗议一边扫射。当王真走到镇门口前时,城镇内已经被迁出了超过百分之九十五的人口。而居住密集区域,更是被重点关注。
过于顺利。
不排除是巧合,或者星洲情报工作充足。
王真踏上城镇的主干道,他看见那些装满了人的卡车正在从不妨碍他前进的其它方向快速撤走。而城镇中的喧闹便在极短的时间里淡化,抹除。
空旷的街道上逐渐飘起了一层薄雾。
“说一下这座城镇。”在他身后半米,仍旧穿着那身秘书装的迪妮莎亦步亦趋。“讲你觉得有价值的重点内容。”
而她立刻就说出了他所期望的回复。
“一百六十五年前,榆树镇因为拓荒热而成立。它曾经兴旺繁荣,但因为一场事故而衰落——大概在一百五十年前,居住在附近的殷人围攻了这座城镇。最终,殷人带着战败者的尸体退去,而榆树镇死了差不多一千个人。”
脚下的触感在王真的感官中明晰清楚,他感知到了一座填埋好的深坑,里面塞满了白骨。一百多年前的死者没有被妥善安葬而是直接集中填埋。那或许是为了防止瘟疫的缘故。
倒也正常。
“一百二十年前,一对来自德府的夫妻在城镇里建起了一座豪华旅馆。他们招纳独行的客人,并将他们杀死,分割——直到十年后一场突然爆发的火灾烧毁了旅馆。人们才发现旅馆地窖中那超过一百人份量的破碎白骨。后来,旅馆的废墟上建立起了街心公园,也就是这一座。”
二十米外就是公园,空荡荡的秋千和吊索在薄雾中摇晃着,发出难听的吱嘎声音。装点环境的绿树枯萎而黯淡,像是一群垂死的人相互依靠,艰难地将气息吐出。
“六十年前,一位自称是神父的人在这里建立起了一座教堂。而他用几个月的时间便组建起了一个狂热崇拜着他本人的地下教团。而在一次礼拜日里,这个自称是神父的人和他的信徒们一起分享了一桶混入了剧毒的水。所有人都在半小时内哀嚎着痛苦死去,没有人活着从被反锁的教堂里走出。”
那座教堂如今仍旧伫立在城镇中央——它有过不止一次翻修的痕迹,但剥落的墙皮中依旧流溢出了些许的阴森可怖。当然,现在这座城镇一副飘零破败的模样,自然不会有什么优秀的氛围可供使用。
这地方还真是一方净土。
“三十二年前,一个畸形人带着剪刀冲入学校,杀死了十五个小学生。他最终被愤怒的父母们活捉并绑在了旗杆上,折磨了一整天后被浇上汽油,烧了整整一夜直到不剩骸骨。而在那之后,幸存的小学生们做了一个月的集体噩梦——这个故事在两年后被改编,造就了一份知名恐怖电影。人们认为那个畸形人身上依附着恶魔。”
她没有再说下去了。
“就这些?”王真停下脚步,他站在教堂前方,而四周的雾气愈发浓重。“据我所知,每一座上了年头的城市中都少不了大规模命案。而在有拓荒历史的星洲,这基本上是常态内容。”
“但真的只有这些了,先生。”迪妮莎回应。“榆树镇并不是一座特殊的城镇,在那部恐怖片成名之后,来往的访客数量很多,出了不少小问题,以至于华府特别增加了这里的警力配置。而在那之后,这里就很少出现安全事故了。”
对于人均持枪,近现代武德最为充沛的星洲来说,这里的确算得上是一方净土。
而从出现雾气开始,时间已经过了整整十五分钟
王真走进了教堂,浓雾已经渗入到了建筑内部——按照先前的经验,这个时候空气中应当已经开始凭空出现异界恶兽。然而,他却只观测到了雾气的加重。
身后的跟随者,腿部的肌肉突然一抖。
“你感觉到了什么?”他问。
“我……觉得有些不安。”迪妮莎轻轻按住自己胸口。“好像有什么东西正躲在黑暗里盯着我。这种感觉,好像正在加重。”
弱小也有弱小的用处。
王真微微偏过头,意识到了什么的迪妮莎立刻对脖颈处的话筒小声开口。而很快,她便获得了一个确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