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孩就站在树底下,单衣被吹得霍霍作响,梗着脖子看,想过来又不敢过来。
一条巴掌大的稻花鱼忽然窜进了二妞怀里,小孩儿一脸懵逼的圈住了乱扑腾的鱼。
“抓住”徐春娇慢悠悠的,“奶奶给你们烤鱼吃。”
她再看,牛建国已经不知跑哪里去了。
三个孩子捡了几簇稻穗,还逮住了两条稻花鱼,提着自个的鞋排成排跟着徐春娇回荒屋。
路上全是泥巴地,光着脚丫子也没事儿。
路过老牛家时,牛建国正驮着自家的鸡在院子里晃悠,瞧见大家回来了就‘哼’的扭过头去,听见脚步声和欢笑声远去后又赶紧跑去门口悄咪张望。
他瞧着大家的背影眼圈都红了,沮丧得不得了,抱着母鸡坐门槛边上默默垂泪。
没一会,大妞又路过,不过是来捡瓦片的。
大妞站定,“哥,走,上奶奶家去。”
牛建国拉不下脸来,“男孩不跟女孩玩!”
大妞点点头,转身就走。
牛建国‘哇哇’哭出了声,太难过了就趴着捶地。
大妞叹了口气,把人从地上拉起来往奶奶家领。
牛建国哭着进了荒屋,看到老太太哭得更厉害了,“奶奶,我错了,呜呜呜,妹妹不是自己哭的,是我弄哭的。”
徐春娇拿过瓦片架在火堆上,加热了放稻穗,还是不说话。
牛建国急眼了,扑上去扒拉徐春娇的膝盖,支支吾吾的努力想,“我还不应该霸占自行车,说好了是每个人坐一会的。”
其他三个孩子也帮忙想牛建国还错在哪。
牛建军信誓旦旦的表示,“哥,你太黑了。”
这会牛建国六神无主,可怜巴巴的道歉,“我再也不那么黑了。”
大妞声音细细的说:“哥,以后别欺负我们。”
有时候她们在路上走得好好的,建国哥路过都要特意打她们一下。
大伯娘又不管,亲妈也只让躲着建国哥。
可是建国哥每次都打得好痛,每回她和妹妹都要哭的。
牛建国抹着眼泪,“我也以后也不欺负妹妹们了。”
徐春娇拎着两条鱼起身,总算是拿正眼瞧孙子了,“出来洗手。”
牛建国破涕为笑,手背鼻涕眼泪一通乱抹,屁颠颠的去洗手。
一老四少在院子里围成一团。
荒屋有水井,徐春娇直接从嘴巴和腮盖那掏鱼内脏,这样完全不需要破肚。
附近野生花椒树也被她薅了一把,从鱼嘴巴往里头塞,大蒜和姜也依次往里头放,然后用玉米皮把鱼包住。
瓦片也是基地上现成的,两片瓦合住已经被苞米叶包裹住的鱼,直接放火里头,就跟烤地瓜烤土豆一个烤法。
下面烤鱼,上头就是烤稻穗
稻穗噼里啪啦的响,炸出一片白花花,平时孩子们就这么吃着也很香甜,不过今儿徐春娇还进屋从一个大柜子里翻出一袋白砂糖。
这柜子里全是原主以前悄咪藏起来的东西,有些饼干都藏得发毛了都舍不得丢。
徐春娇粗略整理过,几乎全都是该丢的。
她借着柜子打掩护从空间里拿红糖。
孩子们乖乖梗着脖子看,觉得奶奶的柜子真是啥都有的百宝箱。
瓦片在火里头烧裂开,鱼肯定熟了。
吃的时候撒盐就成。
孩子们喜欢呆在荒屋里,特别是大妞。
以前奶奶动不动就骂她们是赔钱货,是替别人家养大的,也不让吃饱饭,动不动还得挨打呢。
平日里她和妹妹看见奶奶宁愿贴着墙角逃走。
可是亲妈说奶奶再坏也给了一口饭,没把她和妹妹丢臭水沟里,所以长大了依旧要孝敬奶奶,对奶奶好。
大妞隐隐约约感觉不太对,又说不上来。
现在感觉对了,奶奶对她好,以后她也要对奶奶好才行。
孙子孙女乐不思蜀,徐春娇却嫌弃闹腾得厉害,折了根小柳枝通通赶出家门去。
刚清净上几分钟,外头又传来黄水仙夫妻两高高兴兴的呼叫:“妈,我们回来了。”
两人提着几个大麻袋脚下生风的进院子来,先把麻袋整整齐齐的垒在墙角,又从麻袋里抖出来两个猪头。
黄水仙高高兴兴道;“妈,我想过了,那一块钱就买两斤左右的三等肉不划算,所以干脆买了个两个猪头。”
牛进仓不戳破媳妇,其实就是想花最少的钱买到最好的肉,还寻思等到最后没人了,让人家贱卖呢,结果啥也没捞着,就捞着了两个猪头。
不过钱是老太太出的,甭管买了啥都得来请示。
黄水仙上交了钱又问猪头是放这还是放哪。
徐春娇:“拿回家”
黄水仙又问是不是两个都拿走,还是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