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过去仔细看了看,没有任何问题。
这是一份合作的契书,上面写的三年内水泥坊都会以二两银子一车的价钱购买军器局的废料,后面还特意标注了车有多宽多高,面积多少等等。
这样一份契书,看着没有问题,但董平总感觉有坑等着他跳。
犹豫间,岳游不耐说道:“你签不签?不签等下让锦衣卫拿着过来签。”
董平拉着脸,飞快的写下自己名字,岳游接过去也写下了自己名字,两人分别印了章。
王学洲看着印章落下,心里舒服了。
回去的马车上,岳游看着契书眼神轻蔑的说道:“有些人就是贱皮子,你跟他们说好话没有用,直接来硬的就老实了。”
王学洲无奈。
他是陛下身边信任的太监,无牵无挂的自然干什么都行。
他们可不是啊!
但这话显然不能说出口,王学洲笑呵呵的说道:“要不说陛下派您来统管呢?这种事也就大人出手才能搞定了,您就是咱们水泥坊的定海神针啊!平时看上去好像没什么,但关键时刻还得靠您!”
岳游被小太监捧过无数次,都没这一次来的浑身通泰。
要不说还得是文人的嘴呢,夸起人来那是真有水平。
他矜持的轻扬下巴:“我平时不出面,那是为了锻炼你,你知道就好。以后再遇到这样的事情,你只管找到我这里,保管他们都老老实实的。”
“那是,您老这宝刀,得用在刀刃上!平常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下官就不拿来烦您了。”
岳游对他的识趣相当满意,嘴角的笑意直到回到了水泥坊也没落下。
东西运了回来,一群人都十分高兴。
终于可以开干了!
古在田也在下衙之前,和王承志一起回到了水泥坊。
“大家伙快来接货!”
王承志到了水泥坊跟回自己家似的,认识不认识的都招呼人家赶紧开门接货。
水泥坊的人看他说的着急,也顾不上问是谁,就这么开了大门。
十辆马车停在水泥坊前,古在田下了车。
“王叔,您招呼着卸货,我去找三郎!”
古在田风风火火去找王学洲。
听到动静,他已经出来了。
古在田高兴地说道:“东西拉回来了十车!后面还有,如果需要的话,随时去拉!”
看着他这样,王学洲笑着问:“这是怎么了?捡到宝了这么高兴?”
古在田凑过去说道:“可不是!张叔那嘴巴是真的能说,这么多东西,一分钱没花就弄了回来,人家那边的作坊的东家态度也好的不行,让我们以后需要了直接去拉,丑蛋,叔能不能弄到水泥坊,跟着我干啊?”
他都不敢想,如果有王叔在,他这采买的事情得省多少力气。
“好么,你出去一趟感情是捡到我爹了。”
王学洲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
说的轻巧,弄进来,那是好弄的吗?
人家官员上任都要回避制,不能回自己家乡任职,他这光明正大的将自己爹弄进来,这不是现成的把柄等着人家抓吗?
东西准备的差不多了,就剩下石灰石和石膏等东西。
这些东西都是明码标价,古在田去屯田司跑了一趟,就将东西拉了回来。
之所以这么顺利还是利用了家里的关系,古在田本来能去工部观政,走的就是工部的关系···
东西到齐,王学洲也不废话,按照自己之前在家调试的经验,把东西全都清理干净再烘干,再碾磨成细粉,最后煅烧。
听上去很简单,但他们遇到的问题也不少。
几种材料混合的比例不对,做出来的不是太脆,就是黏合的不好开裂,要不就是做出来的水泥在地上还没摸均匀,就干了,干的特别快,和王学洲印象中的水泥不一样。
连续在水泥坊里泡了七八天,挥汗如雨,这个时候也不讲究什么形象了,王学洲和其他的匠人一起,撸袖子,撩起衣袍下摆系在腰上,整日里和泥浆做斗争,终于有了眉目。
一位做过水泥浆的匠人怀疑石膏的比例不够,加大了量之后,做出来的效果大家都很满意。
通过这么多天记载的数据,终于可以正式投入生产了!
这天,他抹把脸就坐上马车下衙回家了。
刚到院子里,就看到她娘拉着一位夫人正在说话:“您是没见着,我儿子的长相那自是没得说的,小时候我们就让他去读书了,一直都白白净净斯斯文文的,看上去就跟····”
张氏说了一大堆对方已经听不见了,语气加重重复着那句:“白白净净,斯斯文文?”
“那当然!您是没见着,我儿子十里八乡没有不···”
对方扯了扯嘴角:“那是……?”
抬了抬下巴,那位夫人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