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惊鸿从房间出来,找到盖聂,让盖聂写了一封书信。
而后喊来了林瑾,让林瑾派人将书信给农家的许农送去,邀请他们来上郡。
晚上。
盖聂又来到了医工处。
侠医正在收拾着药草。
冬日天寒,感染风寒的人越来越多,他每天都很忙碌。
夏玉房也在一旁帮忙收拾着东西。
侠医看到盖聂进来,没好气地说道:“你没事总来我这里跑做什么!”
盖聂淡淡地看了一眼侠医,“我不是来看你的,我来找阿玉。”
“呵!跟狗皮膏药一样!”侠医出声嘲讽。
夏玉房看到盖聂,立即放下手中的工作,上来询问道:“盖聂,惊鸿他今日如何?”
盖聂将赵惊鸿从医工处离开以后发生的事情都给夏玉房讲述了一遍。
夏玉房听了,不由得感叹道:“他跟扶苏的关系可真好啊。”
盖聂道:“他们俩乃是结拜兄弟,情同手足。”
“如此便好。”夏玉房道:“以后若是扶苏知道了惊鸿的身份,应该也会念及旧情。”
说到这里,夏玉房抬头看向盖聂,询问:“盖聂先生,你看那扶苏,对惊鸿如何?以先生之见,扶苏是什么样的人?”
盖聂不由得一阵沉默。
好一阵,盖聂才说道:“扶苏宅心仁厚,是出了名的玉公子,熟读儒家经典,很有规矩的一个人。并且,依我之见,扶苏……很依赖惊鸿,几乎是事事以惊鸿为先,什么事情都会询问惊鸿的意见。”
“如此吗?”夏玉房不由得松了一口气。
侠医在一旁冷哼道:“帝王家最无情,帝王的儿子也无情,你且看吧!若是牵扯到利益,要争夺皇位的时候,什么感情,不值一提!”
“话也不能这么说。”夏玉房蹙眉道:“总归是有些感情的。”
侠医瞪了夏玉房一眼,“那说明你还是没长记性!”
“师兄!”夏玉房无奈地看了侠医一眼。
侠医低头继续整理药材。
盖聂想了想,对夏玉房道:“今日惊鸿说,人心最可怕的就是欲望,最可怕的欲望就是贪婪!人若贪婪,永无止境。并且,很多人,担心自己的地位受到威胁,就会率先处理掉有威胁之人!”
“阿玉,如果你想要保护惊鸿,难道就没有想过,将赵惊鸿推向那至高之位?”
“据我所知,始皇一直在寻你,而且自从你离开以后,他此生未曾立后。若你带着惊鸿回去,与始皇相认,惊鸿应该是有机会成为储君的。”
夏玉房摇头,“他之所以不愿意立后,那是因为一直以来,秦国太后干预朝政太多,所以他要杜绝此事的发生。”
盖聂一阵沉默。
夏玉房看着盖聂,“一切,看惊鸿的意愿,如果……他有想要坐上那至高之位的心思,我作为母亲的,自然愿意付出一切去帮他。如果他不想,我也支持他,只希望他健康即可!”
“帝王家,不是那么好进入的。”夏玉房脑海之中不由得涌现出,当年在咸阳宫之中所经历的事情。
那是她心中一辈子的阴影。
若可以,她一辈子都不愿意回到那个地方。
盖聂点头,深深地看了一眼夏玉房,转身离开。
……
咸阳宫。
深夜。
偌大的咸阳宫,陷入一片黑暗之中。
在墙角处,有灯光点亮。
但很多地方依然是黑暗的。
在这样的黑暗中,咸阳宫硕大的宫殿显得格外的巍峨。
司马寒正快步行走在咸阳宫结实的石板上,步伐极快,手中捧着一个卷轴,满脸严肃。
章台宫里,依然灯火通明。
这个时间,嬴政还在处理奏折。
嬴政十年如一日的坚持,大家都习以为常了。
只是,经常如此熬夜,值班的寺人都被熬走了不少,经常有熬不住的寺人轰然倒下,人也换了一批又一批。
今日有赵高值守。
一直以来,他都会站在内殿候着。
只不过,这段时间,嬴政都会安排他站在外殿,有事情的时候,始皇才会喊他过去。
当然,始皇每天很准时,按时按点的会喊他一起食用仙丹。
只不过,他敢肯定,始皇绝对不知道,他一个人的时候,还会偷偷食用仙丹。
刚吃完一粒仙丹的赵高正眯着眼睛,满脸的享受。
突然,赵高看到有人正快步朝里走来。
“何人!”赵高立即警惕起来。
司马寒走进来,对赵高点头示意:“赵大人,我找陛下!”
赵高盯着司马寒手中的卷轴看了一眼,询问:“司马大人手中这是……”
司马寒立即用警告的眼神看着赵高,“赵大人,莫非你忘了规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