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槐在吕乐的信息里看到了水压狗这个古怪的名字。
一个出生在香江的山东二代打拼人,因为不服吕乐的抽水比例,被吕乐打断一条腿。
徐槐把一百块港币塞给刘家驹,让他离开,如释重负的刘家驹如同躲瘟疫一般,转身就跑。
“老弟,不是老哥不帮你,实在是没人敢得罪吕乐。”
约翰拍了拍徐槐的肩膀,继续道:
“用你们的话说,强龙不压地头蛇,我一个大鹅人,在香江也是讨生活啦,昨晚上我找了好几个朋友啊,他们都不敢帮忙啦,大家都在忙着赚钱。”
“老弟啊,就凭你的虎骨酒,只要跟吕乐打好关系,保你发大财啊,平治豪车随便开,鲍鱼鱼翅随便吃,女人就更不愁啦,你喜欢什么样的,老哥都能帮你找啊。”
“听老哥一句劝,我邀请吕乐出来,咱们再谈一谈,没有什么是谈不开的。”
徐槐拍了拍约翰的肩膀:“有些事不是钱能衡量的。”
“老弟啊,别犯傻啦。”约翰摇头,用他那有些古怪的语调,诚心诚意地劝徐槐:
“你们被封锁的那么严重,连吃饭都是问题,只要你点头,我可以帮你弄到灯塔国的身份啦,绿卡知道吧,有了绿卡,你可以在全世界随便走啦,不比在你们大陆好吗?”
徐槐皱眉:“我只说一次,那是我的祖国,是生我养我的地方,中国人的家国情怀,你不懂,以后不用再讨论这件事。”
好傻啊!约翰疑惑看着徐槐,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蠢的人,放着钱不赚,要什么尊严,要什么国体。
国家有那么重要吗?!
“老哥,帮我辆车,我要去一趟九龙城寨。”徐槐道。
“真要去九龙城寨?我听说那里可乱得很呐。”约翰还是想劝徐槐,别跟吕乐较劲,大家一起赚钱不香吗?
他实在是无法理解徐槐所谓的国体。
国家如何,有那么重要吗?
“我心意已决,如果老哥你不愿意帮忙,怕得罪吕乐,那咱们就此别过。”徐槐道。
哎哎哎!你这小伙子怎么这么着急啊。
约翰讪笑道:
“老弟啊,我怕得罪吕乐?”
“那昨晚就不会站在老弟你的面前啦!”
“而且老哥我上下打点,让油麻地警署的警察照顾你的朋友啦,他们都很好啦。”
你这是邀功?如果昨晚你但凡跟吕乐走近一点点,今天也不可能跟你站在一起。
还有,即便你不打点,有大陆在,香江警察也不敢做出过分的事,徐槐笑道:“多谢了。”
“咱们兄弟不要这么客气啦。老弟,你就坐我来的平治车去九龙城寨!”约翰满脸堆笑,徐槐不愿意跟吕乐握手言和,没关系,他身后还有欧美大市场。
总之,徐槐这个兄弟,得好好把握住。
一辆车而已,送给徐槐又如何。
“那就不客气了。”
……
约翰的司机名叫马安阳,是一位稳重成熟的四十五岁中年人,聪明绝顶的那种。
看着马安阳光秃秃的脑袋,徐槐有盘一盘的冲动。
“马大哥,九龙城寨你了解多少?”徐槐给马安阳递了一根华子,相比于香江本地的万宝路,徐槐还是更喜欢柔和的华子。
驾驶位的马安阳陪着笑脸道:“徐先生,我上工的时候不抽烟。”
“没关系,抽一根,另外叫我徐槐同志,我们讲究的是人人平等。”徐槐笑道。
土生土长的马安阳无法理解人人平等是什么概念,他只知道老板发薪水,那么他就要对得起这份薪水,姿态放低点,被老板骂几句,又有什么关系呢?
要养家糊口呀。
马安阳还是没有接徐槐的烟,约翰专门交代过,从现在开始,徐槐就是他的老板,要以徐槐马首是瞻。
“徐先生,我还是习惯称呼先生。”马安阳道。
徐槐没说什么,自顾自点燃香烟,扭头看着车窗外,拉车的壮汉光着膀子低着头,拉着满满一板车的货物,跨在肩膀的绳带,磨的大汉肩膀通红,满头大汗。
一个七八岁的小女孩,光着脚丫坐在水果摊前卖水果,无措地看着两个身穿警服的警察,在挑挑拣拣。
一位年轻的母亲,后背前胸有两个孩子,拎着两个水桶,费力地前行着。
而在他们身后,是和他们没有关系的高楼大厦和豪车。
“关于九龙城寨,你知道什么就说什么,全当闲聊了!”徐槐再次问起九龙城寨的信息。
马安阳道:“九龙城寨,那是大陆人的聚集地,那里自成体系,社团横行,警察根本进不去。有很多违法的牙医诊所和小作坊。我去年带老婆去看过牙医,亲眼目睹了一场社团火并,死了好几个人呢。”
“而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