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夫人,您言重了,”阮初背靠在墙上,才能支撑着自己的身体,“我很感激陆祁安对我的喜欢,但我确实只能把她当作朋友,至于今天您跟我说的这些话,有百分之九十是我不清楚不知道的,我也想让您帮我劝劝他,就放下对我的执念吧,我心里一直是有人的,不想伤害他。”
说完,阮初落荒而逃,片刻都不敢停留,冲进了家里。
关上门之后,她靠在门上大口喘气,平复着呼吸。
陆夫人和陆祁安还在继续争吵。
阮初不敢再继续听下去,她走到最里面的卧室,关上门之后打开音箱放音乐。
这种被人误解的滋味,让她的心差点要被吞噬。
陆夫人那么强势,想来,陆祁安应该也不好过。
阮初清除所有的新闻推送,她要重新找房子了,至少要先远离陆祁安。
门外,陆夫人收起匕首,她看着垂着头坐在台阶上的陆祁安:“儿子,跟妈回家吧。”
陆祁安缓缓地抬起头,看了眼前的母亲一眼,无力感袭满全身。
从小到大,他看了太多太多母亲的心碎,他一直告诉自己,他一定会好好地爱她,,要为她弥补心里那些父亲带来的难过,可他没想到,原生家庭的缺失竟成了他的枷锁。
陆祁安沙哑着声音:“我不回,您先回吧,那不是我家。”
他起身上楼,陆夫人跟着他进了家门。
她把包重重地放在玄关处:“陆祁安,你不要再逼妈妈,不要再让妈妈着急了!陆家不是你的家,那哪里是你的家?难道是那个不检点的女人家吗?!”
“够了!”陆祁安嘶吼了一声,他深吸了一口气,连声音都在颤抖,“妈,我想我已经跟你说得很清楚了,我这辈子就是非她不娶,您非要伤害她羞辱她,您拿着到底的脖子上,做儿子的我没法不顾您的死活,但是,我就是非她不娶,您要是不闹,我说不定这辈子还有结婚的可能,但您若是非得闹,那也请便,我就告诉您一句,您和我爸,就做好我这辈子不结婚的心理准备吧。”
陆祁安推开门:“您请回吧,我不想叫保安。”
“你…”陆夫人不可置信地望着陆祁安,“反了,真是反了天了,那女人到底给你灌了什么迷魂汤,让你这样对妈妈!”
“我跟你说过了,与她无关,是我非要喜欢她的,是我非要在她身边缠着她,”陆祁安自嘲的大笑了几声,“您知道吗?她从来就没有多看过我一眼,我从来不在她的考虑范围之内,是我死皮赖脸地缠着她非要喜欢她,她连回应都没有回应过,凭什么接受你的指责,”陆祁安抓起车钥匙,“您不走没关系,我走。”
陆夫人用力拽住他,尖叫了一声:“我走!”
她从来没见过陆祁安这样的状态,她是真怕陆祁安这样出去开车会出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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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初躺在床上,突然有人敲门,她吓得一个激灵从床上坐了起来。
之前那次被网暴,她的住处已经有人扒了出来。
由于误会已经澄清了,而且她和圈内的人也没有什么利益冲突,她一个制片人存在感也不是那么强,所以就一直没换住处。
但这声门铃,不得不让她又想起了自己在地下车库,被从头浇到脚的冷水。
她蹑手蹑脚地走到门口,通过可视门铃,看到了外面的男人。
沈聿淮风尘仆仆地站在门外,看样子像是临时赶过来的。
阮初把门打开了一条小缝,和门外的男人对视了一眼:“你怎么过来了?”
“出了这么大的事儿,我怎么能不过来?”沈聿淮拉开门进来,“这里现在已经不安全了,你跟我回去。”
“回哪里?”
“只要是家里的房产,回哪里都行,你喜欢哪里我就带你回哪里。”沈聿淮的语气丝毫不给人拒绝的余地。
阮初的胸腔起起伏伏,她低着头,眼泪开始往下掉:“沈聿淮...”
这段时间,沈聿淮调查的事情有了很大进展,越来越多的真相浮出水面,当他亲耳听到时,那种心痛的感觉就快要把他撕碎。
现在,听到阮初的声音,只这一声,沈聿淮的心理防线彻底崩溃。
沈聿淮把阮初拥在怀里,轻轻拍着她的背:“不怕不怕,有我在,我这不是来了。”
他看着阮初那双哭到红肿的眼睛,心疼地咬紧牙关。
“对不起,”沈聿淮颤着声音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