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失得无影无踪。
……
“嘶——!彼岸,你能不能轻一点,我请问你了!”
帝都公馆里,罗威娜扯着嗓门嚷嚷道,似乎不在乎可能会有人举报她半夜扰民。
现在的她不再是辛卡洛的神选者,也根本看不出她不久前战胜了自诩卡德拉的继承者,她头上缠着纱布,眉毛都拧在了起来,眼角还挤出了好几滴眼泪。
“这点小伤有什么大惊小怪的?”
彼岸帮她擦掉眼泪,凑近罗威娜观察着,“真哭了啊?”
凭良心讲,当罗威娜满脸是血回到公馆的时候,倒真是有那么几分女武神的气场,然而帅不过三秒,看见她关心上前的刹那,就眉毛一斜,哭了出来,“彼岸,我要死了!”
这就是“女武神”回家说的第一句话。
经过彼岸的仔细检查,只不过是左额头处被切割魔术划拉开了一个口子,伤口不深不浅,倒是流了不少血,不过距离失血过多而死还差了十万八千里。
放在王国军的军营里,要是谁因为这点伤就掉小珍珠了,非得被人嘲笑一辈子不可。
罗威娜一如既往是一个娇气的小姑娘,这一点并没有因为她战胜了冒牌卡德拉而带来任何改变。
彼岸好奇地,“你说你最后看见真卡德拉了?”
“应该是吧,我也不确定……”
罗威娜说道。
冒牌卡德拉因为他的那一番投靠旧神的言论被真正的诡计之神捏死了,也无形间让她意识到了凡人与正位神之间不可逾越的鸿沟,倘若她从一开始面对的是那个苍白手掌的主人,恐怕根本没法保持淡定。
只有亲身经历过一次,才能直观地理解那令人窒息的压迫感。
她真不知道伊森究竟是怎么敢和老安面对面谈笑风生的。
要知道那时的老安还没有觉醒母性的光辉,活脱脱是一个遭到了背刺,对人类充满仇恨的怨妇。
估计只要被那时的老安瞪上一眼,就能把她活活吓死。
“那……你取代了冒牌卡德拉,把诡计之神的知识统统抢过来了?”
“我也不知道。”
罗威娜摇了摇头,她只记得灰白的光点飘向了自己,陌生的知识和魔力涌入了她的大脑……但她当时根本顾不上管这些,她满脸是血,额头还疼得像是刀割一样。
她需要治疗!
这就是罗威娜当时唯一的念头。
幸好彼岸包扎技术过关,除了手劲重了一些挑不出别的毛病。
彼岸瞧着罗威娜还有些迷迷糊糊的样子,不禁掩嘴轻笑,一想到冒牌卡德拉被魔法面包吓破了胆,她就更遗憾自己没有亲自到场了。
在包扎时,罗威娜向她解释了“不详武器”的原理。
“变化”系法术虽然没法对冒牌卡德拉奏效,却能改变魔法面包的外观。
罗威娜一直都觉得这魔法面包有些不同寻常,兴许本身就是用来打人的,用起来非常顺手。
“不过,辛苦了。”
彼岸轻轻拍了拍罗威娜的肩膀,“真不知道你是怎么坚持下来的。”
“其实很简单。”
罗威娜的严肃认真了起来,“就是洗脑。”
“洗脑?”
“老森提出的许多方案其实都不起作用,直到我发现了一个办法。”
一想到自己面对的是一个活了几千年的老怪物,还和诡计之神有着同样的名字,罗威娜就觉得手脚冰凉,忍不住发抖。
这样肯定会露出破绽。
伊森让她相信自己是辛卡洛的神选者,这其实很难做到。
但是,罗威娜却发现另一件事相信起来要容易得多。
“什么办法?”
“老森说的肯定是对的,老森不会害我。”
罗威娜开始如同一台没有感情的机器般复读起来。
比起恶魔之主辛卡洛,又或者她自己,罗威娜更愿意相信伊森。
“罗威娜,你……”
彼岸被她吓了一跳。
“我知道的,彼岸,我正在做一件贪得无厌的事。”
罗威娜打断了她,说道,“我觉得,伊森是能成为我义父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