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加上他天赋卓绝,又有宋相为他撑腰,他但凡有合适机会,绝不手下留情。”
“卢生玄已经被他杀了,玉下郡主魏灵玉这般的人,都被他砍去了一只手……李将军……他对你李府可谓是恨之入骨,你想与他和解已然绝无可能。
放任他活着,便是为你们云州李家掘墓……”
何观也点头说道:“这一遭,几大世家损失惨重,悬天京中已经少有合适的人选,从各府中调集,又恐怕坏了那些人物定下的赌约规矩。
我倒是修为合适,只是之前负伤,距离痊愈仍然遥遥无期,索性便想着劳烦李将军。”
王灵住也喝了一口茶,眼神中闪过一道光辉:“李将军,我知道陈执安虽然是李家的仇人,可终究也算是李将军的血亲,让将军对亲族出手,我们也难免过意不去。
可事到如今,这件事情总还需要李将军兜底……为此,我也与其余几家的大人们商量了一下。
倘若李将军愿意,我们必将尽力而为,助力将军炼化龙脉机缘,同时云州李家现有的药山、矿山,诸多生意,也会保持原状,不准许其他家族染指。
等到将军炼化龙脉机缘,修为渐盛,云州李家必然还能更加壮大。”
炼化龙脉机缘?
李伯都低着头,感知着自己元关中若隐若现之处,眼神中骤然闪过一抹炽热来。
他忽然想起陈水君那恐怖的一剑,轻而易举的斩碎了他的玄府投影以及神相,玄妙到了极致。
他若能够炼化龙脉机缘,应当也不弱于那时的陈水君!
“还有云州……”
李伯都气息有些紊乱。
那王家王灵住,以及卢家何观却不再多言,只是好整以暇,安然喝茶,等待着陈水君。
在一旁奉茶的李扶疏,眼神中不自觉的露出几分急促来,时不时看向李伯都。
李伯都沉思几息时间,忽而抬头道:“你们便不怕我念及血脉亲缘,刻意相助陈执安?”
何观哈哈一笑,他眼神变得有些冰冷,左右四顾道:“李将军,李家太爷护持年少的圣人有功,因此……李家才有了这尚书之位。
可是这番恩泽,吃了两世,到了李将军这里,恐怕已经没有了。
李将军并非是天姿盖世,又有宋相看中,圣人有意的陈执安,也不是那……妖孽一般的陈水君。
若将军不愿去也就罢了,可若是答应下来……可千万不能反悔。”
王灵住神色不改,道:“将军!九万松槐军强横非常,无人不忌惮,只是李将军还是记得,没有悬天宫虎符,九万松槐军恐怕也无法成为将军的倚仗。”
云州并非是悬天京,悬天京中有圣人,有皇族,有宋相……甚至还有那一位神秘的魁星,即便是几大世家在悬天京以内,都要守住规矩行事。
可云州……天高皇帝远……
“所以这高耸的门楣,遍及四方的产业,反而成了牢笼?”李伯都自然听出二人话中之意。
两位大人对视一眼,站起身来。
“一切全凭将军心念,其实将军不过是兜底之人,陈执安身边那些人上不了台面,他独身一人应当也不需玄府境界的人物出手。”
“实在不行……我便吞上一枚换天丹,亲自走上一遭,也无不可。”
何观话语至此,两位大人行礼,走出东堂。
李伯都低头。
有风吹过,吹等着门檐上还来不及摘下的大红灯笼。
灯笼飘忽,李伯都的心绪也在飘摇。
龙脉机缘、天阙乃至造化修为、云州李家、大府门楣……
一切都成为道道魔影,吹入李伯都的心头。
他抬起手来,摸了摸自己脸上那狰狞的疤痕,又想起陈执安那冷漠的眼神……
李伯都终究深吸一口气,同样踏出东堂,
隐约可见一只猛虎眼睛血红,低声咆哮。
“断亲灭缘,才能够长荣,才能够接续连绵血脉。”
——
天上鲜血洒落,卢海汇的尸体跌落下来,坠入尘埃,头颅却落在燕辞河中,随着河水漂流而去!
璀璨的剑光乍现于天地,飘渺的云流遍及四方。
不知多少观战者,心绪都有短暂的沉寂,而沉寂之后,便是冲天的气机勃发,纷纷落于悬在陈执安肩头的那一柄青绿色长剑上。
这把长剑上剑气飘摇,一道道玄妙的剑光自其中乍现,锋锐到了极致。
又是一柄名剑……而且,这陈执安的剑道天赋似乎越发盛了,这一柄剑被他握在手中,连绵的剑气萦绕而出,便如同冲锋不绝!
他对这一把名剑的掌控,已经可圈可点,全然不像是一位先天境界的人物手持名剑!
宝剑威能在陈执安手中,已然发挥良多!
“卢海汇就这么死了?”李归晚站在山头,睁大眼睛。
再怎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