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起把惊堂木一拍,道:“原告,你们找出一个人来说原委就是,不要像刚才一样穷七嘴八舌。”
有个看样子非常富贵的掌柜道:“周大人,我们都是这东京城做布行和织布生意的,这优衣库里卖的衣服与我等布料一个价钱,这让我等如何过活?这些女子都是我等上家,我们不卖布她们如何过活?这优衣库分明,分明……故意欺压百姓,要逼死我们啊!”
周起微微冷笑,问林海道:“林海,你身为朝廷命官,与民争利,是何道理?”
林海道:“我所卖衣服门槛都踏破了,如何谈与民争利?我这是让利于民才对啊!”
周起道:“那这些人都在亏损不是你弄出来的?”
林海道:“这些女子纺纱织布所为何来?”
周起道:“自然是做衣服!”
林海道:“是啊,我纺纱织布卖衣服,有何不可?”
周起还没回话,那起告掌柜厉声道:“你是什么东西?分明是想与我等争利,也不睁眼看看这东京城……”
周起把惊堂木一拍,厉声道:“来人,掌嘴二十!咆哮公堂,反了你了!”
立刻过来一个公人,对着那掌柜左右扇忽,打得满嘴流血。
一帮跪着的人都没人敢喊冤枉。
被打那人大叫:“你们官官相护,我升斗小民是没活路了!”
周起怒道:“你以为我不知道你主家是谁?在我这里想挑事,哼,就是你布行会长来了,我也秉公办事,怕你一个小小掌柜?再嚎丧就上夹杠。”
那人吓得一哆嗦,闭嘴不语。
周起道:“林海,你没与民争利,那这些布行织女的生计钱到哪里去了?”
林海道:“大人,古有桑弘羊之问,大人何解?”
周起道:“无解!”
林海道:“大人,我在永春县时,用砖砌一大窖,人屎猪粪树叶灶灰都放入其中,春暖花开日,窖中生起沼气,用竹子做导管,以铁管做灶,架锅架罐子,点火做饭烧水,直至秋末天寒,清气不升,方才烧柴火。窖中所用掏出施于田间地头,比之以前,提高肥力何止数倍?大人,这用肥用粪自古有之,只是加了一个窖,粪肥仍在,春至秋末柴火钱财节约了,那这钱财到哪里去了?”
周起道:“不懂!”
林海道:“布料做衣服,直接卖衣服就是,要什么布行?多此一举,百姓穿衣反而贵了。”
周起道:“那布行的人怎么办?”
林海道:“码头工人没货卸的时候,都知道去河里捉鱼,布行的人就不能去吗?”
周起道:“捉鱼怕不能养活自己的!”
林海道:“渔民多了,我在海上能捉鲨鱼弄鱼翅,发财大大的!”
周起道:“胡扯什么,我不管那么多,这些妇人和布行你去安排好。退堂!”
堂下有人高喊:“大人,我们怎么办?”
周起喝道:“跟林大人去,他带你们发财,没听到吗?再啰嗦,和这人,”一指那被打的掌柜道:“一样!”
有人道:“我不愿意去!”
周起道:“随你,不许再来告!”径自走了。
那个说不愿随林海去的人见周起走了,站起来扶着被打的人走了,大堂上男人都走了,只剩下跪着的女子,茫然无措。
林海道:“你们都会纺纱织布吧?都跟我走吧,我那里要人做衣服。”
一众女子默默的跟林海走了。
第二日林海刚练完拳击空击,又有开封府的差人来传,林海到大堂上,周起对大堂上的人道:“你们跟他走,可以发财!”
林海又带回一大批女子。
第三天早饭刚过,还是开封府的那个差人,带了一大群女子过来,笑着对林海道:“林大人,是你的人了!”
林海道:“你们直接在门口贴张告示吧,省得你来回跑!”
那公差道:“爷,你干嘛不自己招工?”
林海笑道:“有人不许我招工呢?再说我作坊还没做好,时间有些急促!”
公差道:“这每日里来回麻烦啊!”
林海道:“是有些麻烦,我想想办法加快进度,你们先担待一点。”
公差道:“不用说了,那些和你不对付的人,肯定都是些有钱有势的,可得小心。”
林海道:“是的,所以我的确要加快,否则阻碍更多!”
送走公差,林海又去工部找程忠。
程忠见了林海,眉眼都笑开了花,道:“财神爷来了。小官人这次有什么好事想着兄弟啊!”
林海道:“要盖个作坊,人手不够,材料也不够!”
程忠道:“这不是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