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妤定定地看了他一会儿,裴昱州背对她,似乎不愿再和她说话。
姜妤转身就走。
封悦等在门口,看她脸色不好看,猜测两人吵架了。
“老大不懂表达,你别怪他。”
姜妤关上副驾驶车门:“你为什么帮他说话?”
封悦脸色微变:“你离开那天,他凌晨四点把人家领导从被窝里拉起来给你的申请书签字。”
姜妤愣住。
原来文书是他弄的。
“黎园给我的记忆并不美好,把这栋房子以及和他不愉快的记忆都打包了出去,只留下好的,不好吗?”
她是这个意思,里面那位一定是误会了。
“那你怎么不和他说清楚呢?”
“生气呀,他把花瓶砸碎了,一发脾气就砸东西,砸坏了不用钱买吗?真不会过日子。”
封悦因她的话,差点笑出了声。
“那你教他呀,和他说清楚,别乱生气。”
姜妤觉得她说得有道理,推开门要下车,但手机响了起来。
是张赫打来的。
回到京市两三天,周彦廷一直没有联系她,正好她也忙,就把他疏忽了。
姜妤不下车了,先接电话。
“张助,有事?”
“周总住院了。”
“他怎么了?”
“从武沣县回来那天就住院了,因为超过注射破伤风的黄金时期,所以需要入院治疗,前两天都好好的,但今天他发了脾气,闹着要出院。您知道,万一得了破伤风会要命的,我也是没办法了才给您打电话。”
姜妤明白他的意思:“那我去看看吧。”
挂断电话,封悦问道:“不去和老大说清楚了?”
姜妤看着黎园房子里透出的光,沉思了片刻:“先去医院吧。”
半道上,她买了一束花。
张赫给了她病房号,但是刚到走廊,就遇上了白春英。
“他住院两三天,助理要是不打电话,恐怕直到出院,他也见不到你一面吧?”
姜妤很平静:“这几天忙着处理积压的工作,没时间联系他。”
白春英满脸嘲讽:“我忘记了,姜小姐是事业型女性,不再是彦廷身边的全职妻子了。”
姜妤把目光看向别处,不语。
“生气了?我责备你不把他放心上不对吗?你既然对他有所求,就要有付出。”
姜妤唇角扬了扬:“不用白女士提醒我怎么做,我也没有不高兴。相反,你在乎他的利益是好事,希望你是没有目的的。”
白春英脸色不好看:“这里离病房很远,你这些话他听不见,何必卖弄真心?”
姜妤把花放在走廊上:“看来你想和我‘真诚’地的谈一谈。”
白春英半眯了眯眼睛。
医院旁边的奶茶店。
这个时间坐在店里喝奶茶的人并不多。
白春英点了一杯咖啡,但喝了一口后皱起了眉头。
姜妤咬着奶茶吸管笑了起来。
“奶茶帝国里的咖啡艺术,欣赏比品尝更值得。”
白春英把葡萄味的咖啡推开。
“你在暗示我,你比我更懂得抓住时机?”
姜妤挑眉:“你要过度解读也行。”
白春英哼笑一声,却没生气。
“你和彦廷认识五六年,他看清过你吗?”
姜妤很坦然:“难道不是他在帮助我成长?”
在裴家的二十年,裴爸裴妈把她保护得特别好。
她性格直爽,也单纯。
在姜家生活得不容易,又深知裴家回不去,因此她不抵触和周彦廷的婚约。
但是和他交往的时候,她直率问过周彦廷是否喜欢姜晚芙。
如果他喜欢,她绝不夺人所好。
那时她还是太单纯了,以为问清楚以后就没有麻烦了。
谁想有些人说话像蒙了层纱,嘴上明明说“没事”“不喜欢”,真做起来却处处是坑,私下里的动作全是潜规则。
和周彦廷五年的婚姻给姜妤血淋淋地上了一课,让她懂了很多。
“他不是普通男人,生意场上左右逢迎,他和别的女人暧昧一点很正常,他没有不养你,身体也没有出轨,是你要求太多了。”
姜妤抿了抿唇,拿起手机起身:“如果你所谓的交谈是给我灌输你认为正确的婚姻观,那我们没什么好谈的了。”
看姜妤要走,白春英面色沉了下来:“白贵强给了你什么?”
姜妤笑了,坐回去:“你害怕吗?”
白春英泰然自若:“其实你大可不必让裴昱州费劲地把他们送到老爷子找不到的地方,因为你手里那点东西对我构不成威胁。”
姜妤点头:“这点东西的确不能把你怎么样,